“臣弹劾靖安侯,身为礼部尚书,却尸餐素位,放任民间不正之风。”
徐锦凤大义凛然道。
靖安侯仰天大笑,笑声充斥在整座大殿里:“哈哈哈,徐御史,一切魑魅魍魉见了本官都要绕道走,本侯怎么就放任民间不正之风了?”
他可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大将,一身煞气比那六道煞修都要浓烈,谁敢忤逆他之虎威?
徐锦凤并未被便宜老爹的气势唬住,他不卑不亢道:“青楼女子常年以色侍人,活得毫无尊严,金陵城内奢靡之风四起,以玩弄女子为乐。更有者,买妾赠妾,践踏女子尊严。你身为礼部尚书却毫无作为,本官弹劾你乃是为民请命。”
“简直一派胡言!那是娼籍女子,并非良民……”
靖安侯虎目一瞪,气煞道。
“但那也是父母生养的,试问天下间,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尔等高高在上,生来的女儿富贵荣华,从未品尝过被人玩弄、尊严被人践踏的滋味!敢问靖安侯,若有朝一日,你的女儿被他人羞辱,你又当如何?”
徐锦凤幽冷道。
朝上诸臣也是陷入了深思。
将心比心。
他们确实也为那些娼妓感到可怜。
靖安侯脸色阴晴不定,就在他要发怒时,徐锦凤深吸一口气,将矛头指向了孔颖琳:“陛下,臣还要弹劾孔颖琳,身为太师,却不关心人间疾苦,德不配位,不如发配北境修长城去。”
卧槽!
这个徐锦凤真是疯了?
弹劾靖安侯还不够,连帝师都要拉下马?
众人虽都不怎么喜欢孔家这种君子做派,但对孔颖琳的为人,还是深感佩服的。
孔颖琳嘴角微抽搐。
这混小子,不厚道啊!
才做了一首《酒中仙》,怎么回头就翻脸不认人了?
女帝眼皮子直跳。
她的这个监察御史是要上天啊?
不过这是她自己选的御史,含泪也要护着,总不能才上任就给罢免了吧?
那岂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徒叫这群老家伙看笑话?
“徐大人,老夫怎就德不配位了?”
孔颖琳并未真正生气,倒是有些好奇。
他自问自己朋而不党,谦谦君子,待人和善,家风又严,从未出现过欺男霸女一事。
至于民间疾苦,他也是见者必救。每年都要好几次开棚施粥。
“师者,授业传道解惑也。太师者,当有教无类也,以教化天下万民为己任,而你没做到。你无视底层百姓的诉求!青楼女子在红尘中苦苦挣扎,沉沦而亡,你可有伸出你那无比尊贵的手拉她们上岸?”
徐锦凤傲然道。
这……
孔颖琳还真是被问住了。
随即,他也是满脸羞愧。
确实。
他自诩天下之师,却未教授红尘女子一门讨生的手段……
徐锦凤冷哼一声,随即看向女帝。
朝堂诸公菊花再次一紧。
这个愣头青,弹劾了靖安侯和孔太师还不够,难道还敢大逆不道?
他们确实低估了徐锦凤的意志。
女帝不禁感到好笑:“怎么,徐爱卿难道还想弹劾朕?”
徐锦凤正气凛然道:“臣弹劾李揽月……”
“大胆,竟直呼天子之名,来人,将此子拖出去斩了!”
禁军大统领大怒抽刀!
女帝面色铁青。
这个徐锦凤,竟然连她的面子都不给,还直呼她的名字!
这是吃了几斤的熊心豹子胆?
“程将军退下。”
女帝凤眸一眯,冷冷道,“徐锦凤,你到是说说,朕哪里做的不足。”
徐锦凤绷着脸回道:“你身为大梁天子,便是大梁万万民之主,可你却区别对待万民!此乃不公,不正!”
女帝气急而笑:“朕如何区别对待了?”
“娼籍奴籍,为何世世代代都要为娼为奴?敢问陛下,无人能够自主选择投胎,难道娼籍的孩子,生来就是错的吗?此乃最大之不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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