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年少时通读《庄子》,记得有句话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记起当年玄德在老夫门下求学时,不学无术,十分顽劣,常常令老夫头疼。”卢植一边回忆着过去的事情,一边感慨道。他转过头,十分慈祥地看向刘彦,眼中满是赞赏之意,“相比起来,老夫却十分喜爱德然。”
刘备听到这话,面色微微一僵,心中不禁有些尴尬和无奈。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中刚刚拿起的茶盏,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才好。他只好讪讪一笑,将茶盏又放回原处。然后他轻轻瞥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张飞,只见张飞憋得脸庞通红,似乎强忍着笑意,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刘备眼含愠怒,狠狠地瞪了张飞一眼。
“军营之中,军纪严明。老夫身为一军主帅,自然不能轻易违反。”卢植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举起手中的茶盏,朝着刘彦、关羽、张飞以及刘备作了一个敬酒的动作。随后,他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便又坐回了座位上。
“涿郡一战,玄德能取得如此大胜,为国出力,也算不负老夫的教导。”
刘备听了这话,倏地站起,又向卢植敬了一杯茶,说道:“涿郡一战,备不敢居功,皆因我二弟关羽、三弟张飞颇具勇武,阵斩敌将。更兼四弟德然谋划有功,才能有如此的军阵规模。”
正说着,一名士卒突然跑进大帐,神色紧张,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报告。他走到卢植身旁,低头向卢植耳边低语了几句。卢植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挥手让士卒退下。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圣旨到!着卢植、刘备、刘彦、关羽,张飞接旨!”
听到这个声音,卢植率先站起身来,神情肃穆。刘备和刘彦也急忙站起来,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后,两人跟随着卢植一同走出营帐。
众人来到帐外,只见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宣旨太监站在那里,手持一份圣旨。卢植率领众人恭敬地跪伏在地。宣旨太监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众人,然后打开圣旨开始宣读起来。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光和七年冬二月,汉天子诏:兹有汉皇宗亲刘备、刘彦,义弟关羽、张飞,守土安疆,忠君卫国,甚慰朕心。着即擢升刘备为虎贲中郎将,加荡寇将军。擢刘彦为虎贲中郎将左仆射,兼随军参军。义弟关羽,除破虏校尉。张飞,除讨逆校尉。另赐金银五百两,蜀锦十匹,御酒十坛。即命卿等与北中郎将卢植合力同心,除贼安民。钦此。”
刘备起身接过圣旨,刘彦跟上前去,在宣旨太监的手中递过几块散碎金银,同时低声在太监耳边说道:“公公辛苦。”
那宣旨太监顿时喜笑颜开,偷偷地将钱财收进宽袖,谄媚地说道:“圣旨咱家已送到,咱家还要回京复命,就不叨扰诸位大人了。”
“公公莫急。”刘彦靠上前去,不知在宣旨太监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太监神色为难,思索半日开口说道:“咱家身为内官,朝堂之事咱家知道的不多,只听说朝堂上诸位大臣争论得颇为激烈啊。”
待到宣旨太监离去,刘彦回头看向众人,只见众人神色各异。
刘备手拿圣旨,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感到有点突然。关羽微眯丹凤眼,嘴角上扬,正为了自己受到大汉朝廷的册封而高兴。而张飞早就窜到那装有赏赐的车前,抱起一坛御酒来细细嗅着那微微逸散出来的酒香。
刘彦大步上前,在卢植耳边如此这般。卢植正轻捋灰须,本就严肃的脸庞上更皱紧了眉头。
“圣旨册封,本是好事。只是朝堂斗争,忠奸难辨,一旦卷入这个漩涡,恐怕不好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