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有第一次碰到同样天生神力的对手,何况那别里古台还练有内功,这一战着实艰难。是以他取胜之后立刻离开不多停留,回去藏身之处的路上,觉得自己的体力、精神都在迅速恢复,顿时松口气,不再害怕意外情况发生。
他心念一动查看自身,体质最近增长到4以上。看来这个别里古台肉身力气至少到3,内功起码在6以上,否则他不会打得如此艰难。但今日这一场胜仗,验证了自己推演的猜测,再应付那些高手心中有了底气。
这别里古台的棒法看似粗糙,却是千锤百炼,每次击出令他避无可避,只能硬拼。这武功路子倒是跟自己很象,此人棒法显然也练到接近圆满如意。对付此类人只能拖到他最后没力气方可乘机一枪杀之。
天生神力,内功高深,技法圆满如意,的确是个难得的高手,不知道比师父如何,比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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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李四有来到那部落。
阿丽玛和达巴拉干二人率领几十个部落头面人物远远的迎接出营,人人空手,望见他匹马而来皆跪伏在地。
李四有目光锐利,早已瞧见二人仇恨不甘的神色,却也不怕。有一整个部落为人质,不怕他们不降。他仔细倾听,营内也无埋伏,遂骑马昂然直入营中。
营中央一块空地上铺好了地毯,放置桌案,旁边的火堆上烤着一只全羊,油脂滴落炭火发出吱吱的响声,香味四溢。这二人倒是有心,怕李四有怀疑他们诈降,直接把筵席摆设在帐篷外。
他只管过去坐在上首,二人作陪,旁边另有个面色愁苦的老喇嘛。
李四有问起他们师父是否安葬。阿丽玛红着眼睛不语,达巴拉干说要停尸一日,先让大师念经超度。
李四有慨然道:“我和你师父必然死一个。他是个英雄。”
阿丽玛抬起头道:“师父的先祖别里古台,曾跟随成吉思汗南征北战征服四方。师父他们家族男丁世世代代都叫别里古台,誓言一直守护黄金家族。师父已经没有儿子了......”言未毕,泪如雨下。
李四有却道:“达巴拉干,阿丽玛,你们结婚吧。以后多生几个儿子,选一个叫别里古台。”
二人闻言对视无言。
李四有悠然端起银碗装的马奶酒,细抿一小口,察觉无异常,而后一饮而尽。
阿丽玛看他胡子拉碴一身腥臭在那里自顾自喝酒吃肉,忽然不是那么恨他了。
那老喇嘛开口道:“雄鹰的翅膀已被折断,雏鸟只能在风雨中哀鸣。草原上的羔羊已然朝着他们的主人匍匐在地献上忠诚。中原人,能让这些可怜的羔羊继续在草原上生活吗?它们所求的只是这片生存的草场,还有这条养育它们的河流。“
蒙古人说话就是喜欢瞎比喻。李四有不理他们装可怜,慢慢嚼碎了口中肉合着马奶酒吞下,抹抹嘴道:“大师何来此言?我是个喜欢和平的人,但和平总要先付出代价,这些你们蒙古人都懂。直说吧,我有三个要求。”
那三人肃然听他提条件。
李四有道:“第一,我要你们庇护山脚边的汉人部落,他们不会来惹你们,你们也别去惹他们,他们要是遇到危险,你们能帮忙必须帮忙。第二,你们给我指出附近瓦刺人部落,最好给我份地图,我要干啥,你们也知道。第三,......我还没想好。”
三人俱是惊喜。老喇嘛闭目念佛。达巴拉干和阿丽玛起身告退,说要先告知其他头人商议。二人离席而去,却在心中为师父悲伤,早知道就这条件,师父岂不是白死了。
李四有细听到远处帐篷里有许多呼吸声,也不揭破,继续喝酒吃肉。
老喇嘛念几句经文,睁开眼开始给李四有讲佛经,都是些慈悲为怀少杀人的道理,看样子要度化魔头,从此高枕无忧。
然而李四有自小起就被守拙道长言明:各家的经义其实都是先立起来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标杆,然后围绕这标杆反复画圈子,外人在这画好的圈子里永远也无法驳倒他们。因为在这圈子里辩论的根基就是那根标杆,标杆既然看不见摸不着,那就永远不能说它是错的。无解。
这些喇嘛的教义在草原上可是好东西,能够广为流传必有其深刻的原由。
草原上产出有限,人丁滋生后互相抢夺草场,生存艰难,争斗残酷。教义能够安抚那些杀人如麻的家伙们酷烈的人心,带给他们内心安宁。
还有最深藏隐秘的一点却少有人知:信奉这教义,很多人自小出家入庙,出家人不再生儿育女,则草原上的人口被控制后增长缓慢,进而减少草原上生存斗争的酷烈程度。
这就是道法自然,其教义暗合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