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宁竹搓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卫生间,一抬眼就看见崔礼真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
她好奇地走过去,站到崔礼真身边蹲下,视线顺着他的手看去,就看见他正在努力地把崔筱甜的一个小小的玩具放在一个盒子里。胶带一圈圈的缠绕在盒子上面,绑了一个结结实实。
在他手边还放了不少的干燥剂。
“怎么了?以后不准备拿出来了吗?”宁竹好奇的问道。
感觉还挺新的呀!咋就不玩了?
崔礼默默的点点头:“不拿出来了,这些幼稚的玩具都是筱甜生病时候的寄托,等到她出院以后了就不会玩了,或许多一眼都不会看。”
“这么说你妹妹,会不会显得她太绝情,一点都不念旧?”宁竹听着崔礼的话,总感觉崔礼将自己的妹妹塑造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不会,她收下这些玩具本来就是哄我开心的。你看着一个个上面有多少灰尘了,显然他们的主人可不会抱着他们睡觉。”
说着崔礼拿手拍了拍一只可爱的乌萨奇,一些细微的灰尘飞了出来,都肉眼可见了。
“乌呀咿哈!小乌萨奇你好像要死了一样。”
宁竹凝视着眼前宛如一个天真无邪傻小子般的崔礼,不禁轻轻叹息一声。常言道:“穷算计,穷算计。”果真是如此啊!
也难怪那些家境贫寒的孩子们往往更早地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仅仅是收下一份礼物而已,竟然还存在如此之多的讲究和门道,无怪乎崔礼的脑海里总是充满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
这对兄妹彼此间心照不宣,但却谁也不肯将那份深情厚意直白地表露出来,无非是想要竭力避免让对方产生忧虑罢了。不知怎的,宁竹突然没来由地对崔筱甜心生一丝小小的嫉妒之情。
心里有点醋醋的啊!
这时,只见崔礼站起身来,拍掉手中残留的些许灰尘,然后面带微笑地对着宁竹说道:“床铺我已经整理妥当啦,空调也调到了最为适宜的二十六摄氏度,新鲜的哈密瓜和西瓜早已被切成小块放置在了床头边的盘子里面,边上透明的玻璃杯里装着凉水,而旁边的保温杯内则盛着热水哟。”
听到这里,宁竹忍不住调侃道:“你这服务可真是无微不至呀!”
崔礼耸了耸肩,回应道:“拿多少钱,办多少事,自然要尽心尽力,对得起你的高额工资呢。”
那要是没有合同,是不是意思就不一样了?
看来下一次,干脆直接把真正的合同也一并撕毁算了……想到此处,宁竹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心中已有了某种决断。
崔礼起身进了卫生间拿来了吹风机,一手轻轻拨开宁竹湿润的发丝,另一手稳稳地握住吹风机,从头顶的发旋开始,慢慢向下移动。
崔礼的动作既细心又熟练,他的手指在宁竹的发间穿梭,时而轻轻梳理,时而轻抚过她的头皮,进行了一场精细的按摩,让宁竹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脸上露出了惬意的微笑。
吹到一半,崔礼轻声问道:“烫不烫?”
宁竹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烫吧...”
“烫不烫?”过了一会崔礼又问。
宁竹皱了皱眉头,咋老问啊,平白坏了气氛:“不烫。”
“烫不烫?”
宁竹的声音被吹风机盖住,有些抓狂的大喊道:“烫!”
感觉自己都闻到焦味了。
“烫就对了,说明这一块已经吹干了。”崔礼收到了信息,立马转移了阵地,换了一边继续吹。
宁竹气急败坏的喊起来:“你有毛病不是,你要是不愿意吹就不要吹!”
我虽然不在意自己的头发,但这也是陪伴我两三年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