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官道可不是此时的官道,即使是被马车压过成百上千遍了也会有不好的地方,泥泞且不说了,坑坑洼洼是平不了的。
而左右也不都是光秃秃的,即使大路拓宽了,左右也都是那些刚长不久的灌木,没有用处不说,还长得难处理,费劲去打理反而是白给。
即使是官道也没能摆脱一个“荒山野岭”的词儿,这种地方三五个背着行李的人一旦被人发现,那就是一个灾难。
青皮流氓,山匪草寇,强盗小偷那些走偏门的都想要上一手。
除非是看着不好惹才会自己离开。否则的话若是见着了好处,恨不得咬在肉上就不松口了。
所以即使是那些行商也都不愿意走不认识的路,除了怕迷路之外,那些可能存在的山匪才是最大的威胁。
除去那些艺高人胆大或者是别无办法的之外,正常人出远门大多都要随着商队一起,这样才不至于半路就被劫了去。
“那你们就不怕我是山贼的人?和山贼里应外合把你们一起给弄翻了?”
随行七八天了,当心也已经与周遭的趟子手混的熟络,那成水自然也不例外,玩笑已不怕被人当真的。
“嗐,有路引在,正经人家谁愿意落草呢。而且就算是有也不怕...”
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但眼神示意就足够当心品的了。载客的这一辆车是重点的保护对象,当心自然是知晓这是做什么的。
若是正经人自然巴不得如此,而若是真的起了歹心,这么多人也足够镇住了。这要搞点事情也要掂量掂量,毕竟不知暗处还有没有人呢!
“那你有碰到过不?”
当心坐在车顶,倒也没有到里面人的顶上去,就靠在边上,双腿不时晃荡,双手撑开拥抱天地,让人有种心怀广阔的奇特感觉。
“还真有,就是去年三月,才过了隆冬呢走一趟天风坪,结果竟然冒出来一群倭寇。”
那成水甩着马鞭挥舞在空中,似抽打着那言语当中的倭寇,神情愤愤。
“好在当时是二当家的带队,带头冲锋将那些人杀了个穿,可惜还是有三个兄弟回不来了...”
也是随行了一段时间了,当心也知晓了这长顺镖局的三个镖头都是个什么的模样。
三镖头就是此次带队的刘向前了,一手披风刀水泼不进,圆润非常,在严州也是颇有名气的。
二镖头沙华年近四十,一手齐眉棍那是不必说的,虽然兵器上不见半点锋锐,但真说起来,手底下倒下的人真能自如行走的还真没多少——棍子练了半辈子,那一股暗劲真不是一般人能化解的。
而总镖头刘向古年五十来岁,一身内家功夫浑圆如意,看起来竟然还比二镖头年轻一些,浑看不出是个五十多岁的人。
就这三个撑起了长顺镖局在严州的门面,方圆百里都卖那镖局三分面子。而且也会做人,平日里经过了也会主动打点,途经的绿林也乐得放过,随着委托的完成,名声是愈发的响亮了。
“就没了?”
当心却是惊诧,没想到这小小镖局竟然还有这般本事,却是小看了。
“那是自然,我家镖头为人自是没的说的。行镖二十余年,严州这一带的绿林好汉几乎都打过招呼了,那叫一个威风...”
说起镖头名气来,成水如有荣焉,昂头看向上头的当心来,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