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窗子被打开,一个绿袍老者进入屋内。
他迈步走到苏尘身前,大约三尺距离站定,拱手道:“老夫魔教寒梅,特来拜见杀神阁下。”
有了孤松和枯竹这两个先例,苏尘对于寒梅的目的早已是一清二楚,不过,他却并未暴露出来。
反倒是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问道:“不知寒梅长老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寒梅心中急切难耐,自然不会过多说客套话,便直言道:“杀神阁下,听闻我教罗刹牌在你手中?不知是真是假?”
苏尘嘴角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这套话术,他可太熟了,毕竟,前不久孤松和枯竹那两个货,就是这么说的。
“的确在我手中,寒梅长老是想要回去?”苏尘开口说道。
寒梅立马道:“不知杀神是否愿意出让?当然,老夫也不会空手套白狼,我已经带来了一些银钱,只要杀神愿意,我便以银钱相买。”
苏尘嘴角带笑,道:“自无不可,魔教罗刹牌对我来说并无用处,卖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听到苏尘答应下来,寒梅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简直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老菊花。
于是他便开口说道:“银子就在楼下,我等会就命人给杀神送上来。”
苏尘也道:“寒梅长老是准备现在就把罗刹牌带走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罗刹牌取出来,不过,却是拿在自己手中,并未交还给寒梅。
苏尘自己清楚,他手中这块罗刹牌,只不过是飞天玉虎找人仿造的一块而已。
乍一看很像真的,可以蒙骗一些不知情的人,但是,绝对欺骗不了岁寒三友这种老银币。
好在,寒梅似乎有些过分信任苏尘的杀神之名了,认为他不屑于去搞那些弄虚作假的事情。
所以,寒梅也并未要求仔细观看苏尘手中的罗刹牌。
只是隔空简单看了两眼,大致上确定没有太大问题,便放下心来。
寒梅道:“不必,杀神阁下,这块牌子还是先留在你手中吧,若是放在我这里,怕是保不住的,甚至,连我本人都会遭到毒手。”
说着,寒梅眼中竟然开始闪过一丝泪花。
看的苏尘分外恶心。
试想一下,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家伙,还是一个老男人,大半夜穿着一件绿袍子,在你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你会不会很恶心?
不过,苏尘还是强忍着恶心,要把这出戏唱下去。
他装作疑惑不解的问道:“寒梅长老何出此言,你乃是魔教三大护法长老之一,在你上边,还有孤松和枯竹两位老友,你们三人联手,还保不住一块罗刹牌么?”
却不曾想,这话一出,寒梅哭得更加伤心了。
他泪眼朦胧看着苏尘,道:“杀神有所不知,我害怕的,恰恰就是孤松和枯竹他们两个叛徒。”
听到这里,苏尘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因为,刚才孤松和枯竹,也正是这一套说辞。
寒梅并未察觉出苏尘在强忍笑意,依旧在讲述着。
“杀神,自从老教主死后,他们两个就生出了二心,想要篡权夺位。”
“为此,他们甚至杀害了教主之子玉天宝。”
“我早已将他们两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处之而后快,以报老教主之恩情。”
“奈何实力不济,我一人终究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所以,杀神,你现在要是把罗刹牌交给我,一旦被他们两个知晓,我恐怕性命难保.....”
在这一刻,苏尘充分发扬出自己奥斯卡小金人级别的演技。
瞪大双眼,嘴巴微张,浑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在颤抖。
他看着寒梅,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道:“什么?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