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太晚进不了宫,在一大早老朱下朝后,才前来禀告。
“陛下!臣于昨夜接到秦王的指令,将于今日启程回应天,要臣安排锦衣卫沿途护送。昨夜命令已经安排下去,特此前来禀报。”
“嗯,那个逆子的命令不必汇报。他信你,咱自是信你的,下去吧。”
“对了,给东宫那边说一声。再告诉太子,等那俩个兔崽子回来让他去接。”
“喏!”
东宫内,接到消息的朱标,眼里闪烁着名为危险的光芒,咬着牙喃喃自语道:
“好好好,终于是要回来了,孤会好好接你们的!”
“孤要让你们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长兄如父!”
·~·
回京路上倒无波澜,就是某三人,因各种原因心虚,总是找理由放缓行军步伐。
就算如此,三余日后。
晨曦初破,天际泛起一抹淡蓝,朱樉与朱棡并肩骑于马上,队伍缓缓行进在通往应天府的官道上,最迟今天也会到达。
四周,锦衣卫的暗哨悄无声息地穿梭于林间与田野,为这支队伍编织了一张无形的保护网。
朱樉的目光不时掠过前方,心中五味杂陈,胆颤不已。
他知,此行虽是归家,但更要为自己违抗军令和以身试险去承担后果。
面对朱元璋和朱标,他难以抑制内心的忐忑。
朱棡则显得相对轻松,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笑,但眼神深处同样藏着不易察觉的忧虑,但好在还有位好二哥,能容他推卸责任。
“二哥,你说这次爹会把咱们打的几日不能下榻?”朱棡轻声问道,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三哥,你们都算好的了,好歹有功劳护身。不像我抗旨拒婚,私自参军。早就没啥指望了,别打死就成。”
朱棣听到三哥的话,一脸悲催的说道。
“老四,还是你惨啊~刚被徐叔揍,回去还得让爹娘揍你。”朱棡闻言也是深以为然,同情的看着这位手足兄弟。
“还几日下榻?我只希望爹和大哥能看在我这一身伤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朱樉也是对自己即将的境遇,不怀任何希望。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都是同款的欲哭无泪,惶恐不安。
别人班师回朝都是兴高采烈,轮到自己时候,却是比打了败仗还颓丧不已。
很快就来到了应天府三十多里外;
就看到远处,一袭华贵的太子服饰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耀眼,朱标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行来,身后跟着一队精锐的侍卫,气势非凡。
阳光在三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每一道光影都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朱樉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目光与朱标那威严中带着几分复杂的眼神交汇,一股难以抗拒的压力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偷偷瞥向身旁的朱棡,只见朱棡的眉头紧锁,双脚不自觉地轻踢马腹,似乎在寻找逃离的借口,却又深知无处可逃。
朱棣则是最为紧张,他几乎能感受到背后冒出的冷汗,湿润了衣襟。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卷起路边的尘土,也似乎卷起了三人心中的慌乱。
朱樉的手猛地一颤,几乎要松开缰绳,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调转马头,逃离这即将到来的劫难。
他强压下那股冲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镇定,尽管那微微颤抖的嘴唇出卖了他内心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