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片刻,秦二又走了进来,打破了某人自恋的氛围。
有人气急败坏道:“怎么着秦二?你还想让孤踹你是不?”
“殿下,是军营外有道士求见王爷,说是什么从龙虎山而来的,能解殿下所虑。”
“哦?龙虎山的道士,确定吗?他如何知晓孤在此?”
“殿下,据锦衣卫的弟兄说,在我等尚未行军至此前,这道士便已经在此了,已经赶走过一次,没成想又来了。”
“传他进来,孤倒想见识见识了。”
朱樉立于帐中,身影被昏黄的烛光拉长,显得格外孤寂。
片刻间,秦二就把道士带上前来。只见那道士身披鹤氅,手持尘拂,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潭,宛如一尊谪仙人。
道士见到朱樉,作揖拜道:“贫道龙虎山云隐子,见过秦王!”
“龙虎山上的道士,不是姓张?你这是何故?”
云隐子摇摇头笑道:“殿下此言差矣,龙虎山上只是天师为张姓罢了,贫道不才虽是天师的师叔,但道行微末,还请殿下见谅。”
“原来如此,说说吧,为何会在孤的扎营之处,又何故见孤?孤可是和你道门,无甚因果。”
“殿下,我道家可不怎么讲究因果,更多为修心。此番贫道能找到殿下,一则因消息,二则因推衍。”
“贫道来此,是想为殿下批一卦,为殿下修改命数。”
云隐子在朱樉面前侃侃而谈,丝毫不惧。
“哦?孤身为大明王爷,你觉得孤会信这些?”朱樉毫不为意,淡然笑道,在他眼里,这道士不过一招摇撞骗之人罢了。
“殿下,还请您屏退左右,先听贫道一言。”云隐子不慌不忙,又作揖说道,丝毫不担心,朱樉会拒绝。
朱樉到想看看这老头想耍什么把戏,于是令秦二退下。
“殿下!您···”朱樉瞥了一眼,秦二自知不敢再言,讪讪退下,临走之际,还不忘瞪这道士一眼。
“殿下,元至正十六年,您出生此间。天象异变,我道门恐天下大乱突生变数,故全力推衍,方知您就是那份异数。
但此次之后,我道门便元气大伤,故至今日亦是封山不出。”
朱樉听到这些,心里不安了起来,手不自觉放在刀柄之上,杀意一时间弥漫帐内。
而云隐子却无丝毫惧意,反之苦着脸笑了笑道:“殿下,不必如此,我等并未他意。况且殿下命格,实属罕见,仅能推衍一次罢了。”
朱樉还是信不过这厮,满是戒备的说道:“你还是没有告诉孤,为何而来?”
只见道士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沧桑,充满了莫名的敬意,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
“我道门那一次推衍,除过知晓殿下为异数,为后世中原百姓之生机所在;还知晓了殿下此生后命运,如今为最后改命之时,我道门故此前来。不愿殿下,落的如此境地。”
“命运几何?”
“天机不可泄露~”
朱樉沉默了片刻,忽的笑了起来。
“你是有大本事之人,可惜孤从不信命!你自离去吧,孤不杀你。”
“贫道会居住在应天,他日以救殿下一命~”
说罢,云隐子不再言语,轻挥尘拂,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