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下意识看过去。
银质手铐扣在手腕上,质感坚硬,看着不像是什么玩具,而是货真价实的真货——
眼睫倏然抬起,瞳孔睁大,她扭头下意识看向姜徊。
男人半跪在床上,目光低垂,淡然地扫视过孟津稚的脸,仿佛他刚刚做的事仅仅是一件小事。
孟津稚喉头发紧,半晌挤出一句话:“姜徊,你在做什么——”
腔调在末尾染上莫名的恐惧。
自从她从医院苏醒开始,一步步到了现在,姜徊的行动越来越诡谲。
甚至到现在超出想象。
男人面色不显,语气平静:“如你所见。”
孟津稚:“你要把我绑起来?”
不等姜徊回话,她又补充后半句:“还是你要把我囚禁在这里?这是犯法的,姜徊。”
姜徊没有回答孟津稚的问题,只说:“这几天乖乖待在这里,会有人过来给你送饭。”
孟津稚张唇拒绝,“我不要。”
姜徊嘱咐:“听话。”
孟津稚没有说话。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接受自己被人囚禁,即使是身边人。
而且,手被拷在床头,并不舒服。
额角青筋跳了跳,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姜徊的吻便倾泄而下。
这个吻里充斥着欲望和宣泄。
只是具体宣泄了什么——
她却查不出来,因为姜徊的手正在她的腰上‘兴风作浪’,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孟津稚眼睫颤抖,眼尾猩红,她看着姜徊的湿漉漉的眼眸里藏留着恐惧和颤抖,身体不自觉往后缩。
手铐的范围也就这么大。
再怎么活动,也就只在狭窄的一个小区域。
后背抵上床头,孟津稚发现自己退无可退,只能被动的承受着男人的吻。
摇摇晃晃的夜色坠入一线风里。
所有的声音如潮水一般褪去。
孟津稚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白净修长的脖颈倚靠在被褥上,她抬头看过去,姜徊相当自主地从浴室里端出热水,眉眼餍足,黑白分明的瞳孔低垂下来,他就像虔诚无欲的清道夫,一点点擦干净孟津稚身上的所有脏污。
暧昧狎昵周旋在风里。
随后,他的目光驻足于孟津稚的手腕上。
娇嫩皮肤泛出一点红。
粗粝手指抵着腕根摩挲触碰,孟津稚想缩手,男人的力道却更大,牢牢钳制住她的手,又给她上了一层药。
孟津稚冷眼看着,“比起这个,你不如放开我。”
姜徊没说话,但他的态度很明确:他不会放开她。
孟津稚也不开口了,就看着他折腾。
姜徊给她上完药,便抬腿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
光线徐徐敛作一线,孟津稚唇角绷紧,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她盯着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姿势很难睡觉。
孟津稚半梦半醒好几次,困得难受,索性就没有再睡了。
临近天亮,房门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她抬头看过去。
姜徊手上拿着一截铁链,铁链的尽头是用绸缎包裹严实的金属手铐,比起昨夜更疯了,疯里又带着一缕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孟津稚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讲不出来。
姜徊先是把锁链的尽头靠在床边,再把带绸缎的手铐拷上孟津稚手上。
孟津稚几次挣扎。
有一次,几乎是马上就要挣脱了。
男人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拉过来,扣上,动作熟稔得一气呵成,仿佛是在心底演练了千百遍。
房间里的空气愈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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