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礼黑着脸提醒她:
“傻站什么!还不跪下?老臣惶恐,是老臣教女无方,惊扰了陛下。”
无忧状若刚反应过来,跪倒在地:“臣女参见皇上,参见晋王,臣女不知,臣女失仪。”
“何止失仪,是不孝不敬,小小娃儿,你与你祖父都是这般说话的?”
“臣女知罪。”
“朕看你不知,还很不服气!”
满屋静默,东宫礼也跪倒在地:
“这孩子平日不这样的,这不知是在哪儿受了刺激,惊扰了陛下。”
“太傅不必替她遮掩,亦无需自责,起来吧。朕瞧她颇能说会道,你让她自己说。
十一娘,你方才说谁垂垂老矣?”
“陛下听错了吧,臣女没说过。”
“放肆!你这丫头真是……五郎,你听没听到?”
元琰漫不经心地从画中抬起头,略显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好像有吧。儿子就觉得外面吵得很,也没注意她说了什么。”
“怎么,有本事对你祖父耍性子,敢做不敢当了?”
无忧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道:
“回皇上,臣女所指是太后。”
“放肆!”
“老臣惶恐。”东宫礼闻言跪倒在地。
无忧眼睛一闭,手指攥紧,
“回皇上,老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太后娘娘难道不是垂垂老矣吗?
臣女知道皇上对太后娘娘的孝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希望太后万寿永康。
可是皇上,孝归孝,您就算要治臣女大不敬,臣女也不能指鹿为马呀。”
无忧顿了顿,“臣女并无冒犯太后之意,是气恼祖父太过软弱。
且臣女始终觉得,大夏只有一个太阳,就是您啊。”
迎启帝闻言微微出神,竟呆滞了片刻。回过神来,无奈地摇着头道:
“这孩子说话可真是……算了,童言无忌,想来母后不会跟你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孩计较。
有理没理先不论,勇气倒是可嘉,行了,都别跪了,起来吧。”
“谢皇上。”
“既然让朕撞上了,小丫头,你不妨说说,你到底在闹什么!
朕赏画的心都被你搅乱了,就听你哇哇乱叫了!”
极可能一败涂地的一关过了,无忧松了口气,如实禀告:
“启禀皇上,臣女此番顶撞祖父是因为我八姐姐的婚事。。”
“哦?成婚乃是喜事啊,莫非……别告诉朕你是看上你姐夫了,想要抢亲哪?”
迎启帝眉毛一挑,故意戏谑打趣她。
“皇上别拿臣女说笑了,臣女宁可出家当姑子,也不要捡那狗皮膏药!”
迎启帝被她气鼓鼓的反应逗笑了,
“这么大的气性,朕倒要听听,是哪家公子被你嫌弃至此,竟被说成是狗皮膏药了?”
“臣女的八姐姐原本与梅家公子定亲,后梅家反悔退亲了,退了亲应当就没关系了吧。
后来不知怎的,梅家说八姐姐和晋王殿下扯上了关系。”
“怎么回事?老五,这里怎么还有你的事?到底什么情况,你说清楚,这怎么还扯到朕的儿子了?”
元琰从画卷中抬起头,略显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