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礼喝了两口茶水,才慢吞吞道:“太后下令,禁足了长幸郡主。”
老太君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老爷是何意思?还请明示。”
“有人说,是因为她在菊花宴跟无忧起了争执。”
“什么?她一点儿也没说啊!
这都闹到太后那里了?那您还护着她?”
“那长幸郡主是何等人?
京中第一才女,是有可能做晋王妃的唯一外姓郡主,只因和十一娘争执,便被禁足?你怎么想?”
老太君捏着茶杯,太过震惊反而想不出所以然,只能先说个最表面的:
“太后定然十分喜欢十一娘了。”
“只是喜欢,说不通。
原本老夫是不信的,只当是三人成虎,可方才这丫头的口若悬河,唇枪舌剑不过如此。
你可知多少人都等着看菊花宴出新诗词,可今朝夺魁的诗词却十分平庸。
一问之下,那长幸郡主竟是退赛了,种种古怪,老夫不得不怀疑,菊花宴上或许真发生了什么。”
“那老爷要如这丫头所言,去告状?”
“这孩子的担忧不无道理,老夫听闻,梅家退亲是因为梅家看上了云家姑娘。
若如此,势必会放出消息独善其身,这盆脏水必是要泼到四房泼到八娘身上。
若只有若初,尚不足为虑,偏偏之前已经被退了一次……确实不该再退让了。
可菊花宴的事,究竟和十一娘有无关系,尚不得而知。倘若真有关系,此时去告状,时机欠佳。”
“这死丫头,真是胆大包天,长幸郡主她也敢惹,如此,老爷还不给她立规矩?还要放纵她?”
“老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家里已经被退了两次亲,还能再坏到何处?
十一娘不是个傻的,她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她今儿顶撞你,也是察觉到了老夫在门外,知道待她说出道理,老夫自会护着她。
论审时度势,这孩子聪明着呢。左右不会更坏了,倒不如放她扑腾,或许真让她杀出一条血路呢。”
老太君知道再劝无用,幽幽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田嬷嬷虽知无忧厉害,也被她今日的壮举吓着了,一路沉默着不敢说话。
无忧口干舌燥,正不想说话,闷头跟着走。到了长青院,进门就嚷着要喝温水。
田嬷嬷赶忙给她准备清水。
那日争执后一直未能疏通,夫妻俩想着要见她,都略有不自在。
见她如常不拘礼,倒是卸下了一些包袱。
东宫思玄看着大口喝水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这又不是你的亲事,那谢氏都没说什么,你出哪门子的风头?
你平时看不惯爹,顶撞几句,爹可以不跟你计较。
可银杏院那两位,素来最重体统礼法,你这样没大没小,不管不顾,真挨了家法怎么办?”
“那就挨呗,打一顿,认清些人,这个代价我愿意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