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见状,手一抖,险些将豌豆黄抖掉。
吴三娘忙伸手从两根筷子之间救走那块摇摇欲坠的豌豆黄,裴信见状,只得讪讪地收回筷子,暗恨自己不争气。
可巧裴文敲门,端进来一只正沸腾着的暖锅,里头煮着浓浓的羊肉汤。
裴信这才趁机默念了几遍清心诀。
裴文放下暖锅就走,吴三娘闻着羊肉汤的香味,舀了勺炒米放在小碗中,浇上热汤,捧着碗慢慢喝了起来。
裴信念完最后一遍清心诀,刚稳住心境,一抬眸又瞧见了那抿着白瓷碗的红唇......
裴信忙闭上眼不去看,心里一阵一阵泄着气,完了,白念了。
吴三娘奇怪地瞅着他,一会儿闭目养神,一会儿面红耳赤,一会儿又垂头丧气,那张惯常清峻的脸这会儿简直跟川剧变脸一样精彩。
“你来之前,见过殿下没有?”
裴信闻言,连忙打起精神,“还没......和兄长约了明日见面。”
“嗯,让殿下催一催官家,修地宫肯定要闹出大动静,至少得过了明路。”
吴三娘说着,将灯笼鹅脯朝裴信那边推了推,她知道他爱吃辣。
裴信执筷夹起一块鹅脯,微微点头又问道:
“工匠何时能到?”
“五日之内。”吴三娘慢慢咬了口樱桃煎,“先住在京运码头的货栈里。”
裴信忙垂下眼眸,也吃了口樱桃煎。
“既然是借着修码头的名义进京,住在码头货栈里顺理成章,免得漕运那头起疑心。”
吴三娘嗯了一声,又夹起酸辣笋丝吃了两口。
裴信也悄悄将筷子伸向了那盘笋丝,尝了一根,既酸且辣,又带着春笋的鲜味,真是开胃极了。
吴三娘夹什么,裴信也跟着夹,最后吴三娘舀起了暖锅里的最后一颗藕圆。
裴信:......
吴三娘边咬边笑,裴信只能悻悻地盛了碗羊肉汤来喝。
两人吃饱喝足,吴三娘作势起身要走,裴信忙取了斗篷来。
忽然想起袖间的礼物,吴三娘啊了一声,忙掏出一只锦盒要递给裴信。
裴信听她惊呼,忙拿着斗篷朝她那边走,正巧吴三娘一个急转身,两人险些撞在一起。
裴信下意识地出手勾住吴三娘的腰带将人捞稳,指尖触及那锦衣之下柔软的腰身,腾的一下脸红了个彻底。
吴三娘也很不好意思,将手中的锦盒朝裴信手中一塞,连道别都没说,转身便走。
“三娘子,我送你?”
吴三娘却越走越快,上了马车迅速消失在大门口。
裴信听着马车轱辘声越走越远,慢慢搓了搓手指,带着满腔的悸动与空虚一头倒在了矮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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