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
一心看向东方月初问道,“你怎么会觉得...在涂山,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敢欺负你娘的?”
东方月初顿时松了口气,轻轻靠在了椅背上,抱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心看他这潇洒的样子,一丝坏笑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确实没人能欺负你娘,但是架不住你娘欺负别人啊。”
“你娘当场和那个人吵了起来,并且还碰了那个人的瓷儿,唆使西门吹沙把那人打了一顿。”
“那人在涂山城主府举报你娘了,并且对你娘的暴力行径表示强烈抗议,你娘被暂时安排到了城主府,那人的医药费也得你出,又给你贡献了价值五千两的医疗费账单。”
正在美美喝茶的东方月初瞬间石化在了座位上,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一片阴霾之中。
五!千!两!
三个大字如同巨石一般自苍穹坠落,将他深深砸入谷底,掩埋在账单所组成的深渊之中。
恍惚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某只绿帽平板狐狸正拿着她专属的黄金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她此刻正眯着眼笑的开心,随后看向他道。
“哎呀呀,加油哦小月初,我看好你呢~”
也就有了欢都落兰一进门看到的那一幕,在坐众人都笑的很开心,石宽嘴角也微微扬起。
只有东方月初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咳咳,好了好了别笑了,说正事赶紧搞完扯,我再去圈边看一眼有没有啥问题去呢。”
一心轻咳了两声示意大家都收敛一下自己的笑声,随后他看向瑟提问道。
“那么,这位来自北山的选手,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瑟提这才从手中物品的沉浸之中回过神来,刚刚众人的吵闹与玩笑声丝毫不曾打动他。
自始至终,他都在抱着那个画卷一般的物品沉思,他看向那物品的眼神温柔,似乎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一般。
“我...我希望您能帮我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
一心疑惑了一下,他并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提这种要求。他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饶有兴趣的看向瑟提问道。
“说来听听,这人和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父亲。”
故事很老套,清贫的家庭,渴望一展抱负的父亲,性格柔弱的母亲,懵懂无知的孩子。
瑟提的父亲来路也和肖家脱不了干系,肖家早年明里暗里迫害的人很多,只不过有的人放下了过去,选择隐姓埋名安安静静逃到哪个小山村活下去。
可是人又不是花花草草那般不具备情感,那个自认为在放下过往的男人,又在听闻道盟开始广开门户,以实力强者认定盟主之位后,又毫不犹豫的抛下自己的家人。
即便当年是她在野外救下了身受重伤漂流至此的他。
即便是她不顾她家里人的劝阻,执意嫁给了他。
母亲不顾家人劝阻嫁给了父亲,甚至因此一怒与家里断绝了关系。
可日子却一天比一天过得清贫,母亲眼神中的担忧越发浓重,父亲眼中的火焰愈发高涨。
即便如此,一家三口依旧其乐融融。
可是这所有一切其乐融融的假象,都在父亲离去那一天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