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贞把书信烧了,看向暗桩道:“回去禀报陛下,就说我感谢陛下的消息。待我稳定了高家内部的情况,再向陛下谢恩。”
暗桩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留下了高顺贞一个人在书房中。
他握紧了拳头,眼中杀意闪烁。
他想杀人了。
只是,要怎么杀呢?
趁着高祥明现在来吊唁,还没有任何的防备,把高祥明及其他的所有人一网打尽,直接在灵堂面前斩杀吗?
不这样做,用其他的手段对付高祥明,他没有任何胜算。
论辈分,高祥明是他的叔祖。
论威望,高祥明是见过高升泰、高升祥的,人脉非常广。
论心计,高祥明也见过高升泰和高升祥弄权的,这样的人心机深沉,是一个老狐狸。
论力量,高顺贞这一脉才经历了血洗,力量衰弱。反倒是高祥明的滇东一脉,没有遭到波及,力量强大。
要出手,只能出奇制胜。
在灵堂上出手是唯一的机会,因为高祥明绝对想不到,他会提前得到了消息,会提前在灵堂上布置杀手。
高顺贞思索了许久,眼中杀意越发的浓郁,立刻把老管家喊来了,沉声道:“福伯,高祥明要来夺权了,我打算先下手为强,你这样这样……”
当即,高顺贞安排了埋伏刀斧手的计划。
老管家也是一脸震惊,问道:“世子,这样合适吗?”
高顺贞咬牙道:“父亲用性命为我铺路,我绝不能丢了中国公的爵位,不能丢了大理国相的位置。谁要来争,我就杀了谁。”
老管家正色道:“问题是高祥明是来吊唁,还没有露出本性啊。”
高顺贞眼神阴冷,正色道:“死人没有话语权,到底是怎么回事,未来是我们宣传。只要杀干净了高祥明一众人,随便我们怎么说。”
老管家仔细的想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死人无法辩解。
最关键的是不这么做,面对高祥明这样的老江湖,他们没有任何的胜算。
高顺贞安慰道:“福伯放心,我也会试探一番,看看高祥明的意图。如果高祥明识趣,我不会下令的。”
老管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高顺贞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转为森冷,再无半点的温情。
父亲死了,兄弟也死了,他此生活着不为享受,只为振兴高家,只为能够不辜负父亲的期待。
不是他要杀人,是别人逼着他杀人。
怪不得我!
高顺贞进行了一番心理建设,转而恢复了正常,一路来到了灵堂,静静的坐着守灵。
他看向父亲高明顺的棺椁,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温情。
父亲,你看着吧,我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我会振兴高家的。
在高顺贞思考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老管家福伯走了过来,微微躬身道:“世子,一切办妥了。”
“知道了!”
高顺贞点了点头,静静的跪坐着。
时间流逝,又过了一刻钟左右,一名侍从进入,高声道:“世子,滇东高氏来了。为首的人,是高祥明!”
高顺贞站起身,直接往大门口去,看到了以高祥明为首的滇东高氏。
为首的是拄着拐杖的高祥明!
在高祥明的身后,跟着他的儿子,以及其他高家嫡系子弟,人数非常的庞大,约莫有二十余人。
高顺贞目光扫过去,和这些滇东高氏的人目光碰撞,顿时察觉到了这些人眼中的轻蔑。
以及,幸灾乐祸。
高氏在高明顺时期,权势还算稳定,就算滇东高氏有高祥明这样的老家伙,却也无法威胁到滇西高氏这一主脉。
如今却不一样了。
很多人打心底觉得,二十多岁的高顺贞是一个小娃娃。
高顺贞收回了目光,一路来到高祥明的面前,拱手道:“家父病逝,叔祖不辞辛劳来到羊苴咩城奔丧,顺贞感激不尽。”
高祥明淡淡道:“明顺贤侄病逝,老夫自然要回来探望和吊唁。”
高顺贞摆手道:“叔祖,请!”
高祥明点了点头,拄着拐杖一步步的往前走,来到了灵堂前面。他把拐杖交给了随从,又亲自敬香。
其他滇东高氏一脉的人,也纷纷敬香。
高祥明走到了高明顺的棺椁旁边,伸手抚摸着棺椁,缓缓道:“贤侄啊,你在的时候,高家运转如常。”
“你本该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该振兴高家,该让高家的基业更进一步。”
“没想到,天不假年。”
“可惜啊!”
“不过你虽然病逝了,我高家的基业却不能止步不前。”
“我高家在祖父高智升时期,曾建立大中国。在我伯父高升泰和父亲高升祥时期,也是权势无双。”
“如今却衰败了很多。”
“这是不行的。”
“老夫从滇东回来,就是为了主持大局,为了让高家的进步不停止的。”
高祥明一番话阐述着,目光愈发的锐利,一字一顿道:“贤侄,你放心,老夫会照顾好顺贞孙儿的,不会让你酒泉下死不瞑目的。”
“老匹夫,我高顺贞什么时候,需要你照顾了?”
高顺贞森冷的话传出,他目光凶狠,掷地有声道:“你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想要回羊苴咩城夺权,问过我手中的剑了吗?”
“都给我出来!”
一声令下,埋伏的刀斧手从两侧冲了出来,迅速把高祥明等滇东高氏一脉的人,齐齐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