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亦是疑惑的望向刘据,心中思考刘据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刘据也是心知苏武和司马迁都是比较正直的人,因此才提前把丑话说在头里,起码让苏武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话也就能说到这种程度了,他并未多做解释,立刻又跳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对了,此次和亲的刘细君情况如何?”
“回殿下的话,临行前陛下已经废了刘细君的奴籍,特封她为公主,号江都公主,并派仆从相随伺候。”
说起刘细君,苏武不由又面露难色,无奈的道,
“不过刘细君似乎不太情愿嫁去乌孙,虽非终日以泪洗面,但亦时常郁郁寡欢,这些日子茶饭不想,还未曾与下官说过一句话。”
刘细君的父亲刘建,生前是江都王。
此人非但荒淫无度,与继母和胞妹通奸,还以杀人为乐,强迫宫人与禽兽哔哔,最后甚至私铸皇帝玺将军印,打造兵器意图谋反。
这样的人在刘彻这一朝谋反,属实是自寻死路。
在他事发被迫自杀之后,一众妻子也全部被弃市,唯有刘细君因为当时年幼幸免于难,但也因是罪臣之女,被打入了奴籍。
如今刘彻重新将她封为公主前去和亲,也算是给了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因此这和亲之事,哪里由得她情不情愿?
“那就劳烦苏将军带我去见见这个侄女吧。”
刘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
片刻之后。
刘细君的马车停在一旁,年仅十六岁
的刘细君下车来到刘据面前,低垂着眼眸恭敬施礼,只是声音有些沙哑:
“侄女刘细君,见过殿下。”
她的祖父是刘彻的兄弟,父亲是刘据的堂兄弟,她自然就是刘据的侄女。
说起来,这个侄女倒也生的不赖,哪怕与韩凌和义妁相比,也绝对称得上眉清目秀,只是现在眉间始终挂着几抹愁容。
“伱不想嫁去乌孙?”
刘据直截了当的问道。
他对刘细君自是不会任何非分之想。
虽然这个时代并不忌讳什么表哥表妹的结合,正如刘彻和陈阿娇就属于近亲结合的范畴,甚至可能二人生不出孩子都与此有关,但深知此事有多少坏处的刘据却绝不会逾越。
“……侄女不敢。”
刘细君怎会料到刘据如此直接,不由先愣了一下,才被迫答道。
“借一步说话。”
刘据却将刘细君叫到了一边,避开苏武才又道,
“叔父知道你不想,只是不敢罢了。”
“我……”
这话立刻又把刘细君吓了一跳,俏脸变色连忙试图为自己解释。
刘据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说道:
“叔父理解你,其实你不必忧心,据我所知如今乌孙国王猎骄靡已年过七旬,早已没有了同房的能力,说不定都活不了几年了,他不能对你做什么。”
“不过……你知不知道乌孙素来有一个弟继兄妻、子承父妻、孙续爷妻的习俗?”
“如此不伦之事,你恐怕只会更难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