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彻和文武官员各怀心思的希冀中。
“回父皇的话。”
刘据站起身来面向刘彻,微微躬下身子,却只极为简洁的说了两个字:
“快了。”
“”
刘彻和文武官员闻言并未接茬,只是耐心等待着刘据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
刘据也微微躬着身,然后没了动静。
“???”
刘彻和文武官员逐渐开始疑惑。
“”
刘据依旧一言不发。
“!!!”
刘彻和文武官员终于开始震惊。
“”
刘据还是一言不发。
“这就是你给朕的答复?”
刘彻只觉得血压又顶住了天灵盖,太阳穴青筋暴起。
“真没了?”
文武官员亦是一脸惊疑。
在刘据之前,从未有人听过简明扼要到了这步田地的回禀方式。
这可是商议国家大事的早朝!
汇报工作进度就算有时需要尽量简明,那也得从几个方面出发,前后对比,拿事实举论证,说出一个具体的章程和结论来,再顺便展望一下未来,给陛下画一张可大可小的饼。
你这“快了”是怎么个事?
究竟是快办成了,还是快办不成了?
文武官员们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如果是换了他们敢像刘据这般向刘彻汇报工作,基本上当场就要被撤职查办,最起码判个渎职。
“殿下此前未在早朝上复过命,可能不知该如何向陛下禀报。”
不待刘彻做出反应,大将军卫青终于按捺不住,连忙为刘据开脱的同时,顺便对刘据进行了一番引导,
“可否请殿下详细说说,这盐铁官营的改革之事究竟推行了哪些举措,如今大司农的盐铁衙门出现了哪些改变。”
“就是快了,父皇。”
刘据却依旧坚持说道,
“有些事情一旦当众说出来恐怕就不灵了,父皇若想了解详情,待早朝结束之后儿臣可以私下向父皇禀报,现在还是不要公之于众为妙。”
“”
这回就连卫青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不过好在刘据这说法也算是一种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无论是刘彻还是文武官员都挑不出理来。
就算要挑理,那也是早朝之后,只有父子二人时私下挑理。
然而他这番话却是令同样在早朝上的孔仅和东郭咸阳一些心脏微微揪了一下。
一个来月没什么动静,他们以为盐铁官营的改革之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刘据这个愣头青终归玩不出什么浪花来。
但现在听刘据的口气,似乎还隐藏了什么厉害的后招?
想着这些,二人不自觉的瞄了身旁的桑弘羊一样。
最近若说大司农内谁与刘据走的最近,自然非桑弘羊莫属。
却见此刻桑弘羊也是一脸茫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刘据究竟在说什么
果然是在故弄玄虚么?
为的是扰乱我们的心神,迫使我们展开一些行动,从而露出破绽?
二人又对视了一眼。
他们非常确定,盐铁衙门的相关事务他们早已安排的天衣无缝,就算是他们自己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否则桑弘羊早就查出来了,又怎能等到现在?
再者说来,如果刘据真有什么厉害的手段,这一个来月也该展现出了一些端倪。
可是这个月刘据究竟做了什么呢?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来了一趟大司农,拿出了算盘和四柱清册之后,便再未踏入大司农的门槛,甚至连盐铁衙门最近呈递上来的计薄都没看过一眼
而就算是与刘据走得比较近的桑弘羊。
也只有最开始的时候率领司会没日没夜的查了十来天计薄,如今也已经逐渐倦怠了下来,似乎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
所以
刘据刚才这番话其实是攻心计吧。
就是想扰乱我们的心神,逼我们主动露出破绽吧?
他其实已经毫无办法了!
想着这些,两人逐渐安下心来
却听刘彻也是冷笑了一声,沉声道:
“朕对你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没兴趣,你就直白的告诉朕,盐铁官营改革之事何时能见成效!”
“快了。”
“”
“父皇,真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