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溜须拍马的汉军将领,一味贪生怕死的校尉,这样的汉军如何能够打胜仗?”
“若有一日我有机会掌控这一切,我定要好好治一治这些歪风邪气,令汉军脱胎换骨!”
垂头丧气的回到大营最前面的先登营营地。
公孙敬声心中的苦楚无人可说,他只知道这回他是真的完了,神仙难救的完。
“公孙校尉,可吃过了晚食?”
见到公孙敬声,一个名叫张超的军候立刻迎了上来,陪着笑脸问道。
“在大帐吃了,怎么,你们还没吃?”
公孙敬声没好气的回了一声,此时才忽然留意到一件事情。
那边大营内的步卒一个时辰前就已经用过了晚食,而他的这个先登营却直到现在才架上了锅。
“吃了吃了。”
张超点着头笑道,
“只是始终不见公孙校尉回来,又不知校尉去了哪里,因此还给校尉留了一些菜肴。”
“那
他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公孙敬声不解的望向那些正在架锅的兵卒。
自打成了先登校尉之后,除了被李息和徐自为召见,公孙敬声也没怎么去过军营,因此直到今日才领上这个先登营。
先登营共有两千余人。
其中只有两百名训练有素的精兵,分别担任着从军候到伍长的各类官职。
剩下则全都是“谪戍卒”。
这所谓的“谪戍卒”制度,起于秦朝,终于大汉,不过等到了刘彻这一朝,因为常年与外敌征战,便又恢复了制度以补充兵源。
而这些“谪戍卒”,则是那些因犯错受到贬谪的“谪民”。
确切的说他们已经不是“民”了,而是“奴”,其中有触犯汉律的囚徒,有家人犯罪受到连坐的人,有赘婿,还有因告缗而被治罪的商贾及其族人,合称“七科谪”。
不过公孙敬声并不知道这些。
他自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根本就接触不到这样的人,甚至在这之前,他连军营的门向哪边开都说不清楚。
“他们呀,造饭呢。”
张超也回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道,
“公孙校尉头回来可能还不知道,这些个谪戍卒与咱们不同,他们来此就是来给咱们挡箭的,自然不能和咱们一起吃饭,更不能吃一样的饭,随便给他们两口粥,只要饿不死就行了。”
“”
张超这无心的话再一次刺痛到了公孙敬声那颗痛楚的心。
他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两下,随即来到营火旁。
而后从一个衣衫褴褛的兵士手中夺过大木勺,在里面翻搅了两下,却才发现锅里面大部分都是水,只能看到少得可怜的粟米。
这哪里是什么粥,就连稀饭恐怕都要比这稠的多。
“娘的,挡箭的怎么了,挡箭的就不是人?饭都不让吃饱,跑也跑不快,刀也举不动,教他们拿什么去挡箭?”
公孙敬声那颗本就痛楚的心顿时感同身受,当即摔了木勺,扯着嗓子大骂起来,
“下米!给乃翁把米下足了,这木勺能在锅中立起来那才叫粥!”
张超见状自然不知公孙敬声这究竟是发的什么疯,只得又凑上来苦笑着劝道:
“校尉,这怕是不好吧,上面给了咱们营有配额”
“乃翁管他什么配额,你只管给乃翁下米就是,若有人问起,乃翁去找太子作保,回头用自家的粮食填上亏空就是!”
公孙敬声越发激动起来,红着眼睛骂道,
“挡箭的招谁惹谁了?”
“挡箭的才该教人吃饱了再上路,哪有教人去做饿死鬼的道理乃翁和他们一样,都是被拉来挡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