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思玛沉默了片刻,奥格瑞姆的目光不断在二者之间流转着。
“回去,回到哪里去?你要离开这里吗伊思玛?”
耳边的关怀声总是那么匆忙,伊思玛转过头去,微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吧,我哪里也不会去的,我就在这里。”
“王上,再让我观察些时日吧,说不定再多等些时日,我的身体便能恢复了。”
伊思玛的眼底藏着些许乞求,白王暗叹一声,只好点头应下。
“海格默呢?他没跟你们在一块?”
“海格默大哥他......”
伊思玛还没说完,演武场的另一端就传来了阵巨大的闷响,紧接着便是石块与地面碰撞凌乱的脆声,洁白的演武场上,忽地多出了片沙石弥漫的场景,这下伊思玛就算不说,白王也知道海格默在哪里了。
“再来!”
海格默背起锤子,大步向前冲去,眼中充斥着高昂的战意,他正发愁如何检验黑沃姆之战后,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可谓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除开王上与黑沃姆,他还从未见到过能在战斗上带给自己如此压力的对手。
海格默怒目圆瞪,双腿紧绷发力跃起,于空中握住锤柄,借势转身砸下,锤头带起的劲风将附近才平静不久的沙石又给扬了起来,场面好似山石砸下,骇人不已。
叮!
骨钉的嗡鸣声在二者碰撞的一瞬间止住了破空声响,沙石落地,一切重归平静,可若是有第三者看来定会大惊失色,海格默的巨力竟被生生打断在了空中,他那颤抖着隆起的双臂,居然再无法使他手中的巨锤前进分毫。
“你想与我角力?”
海格默的眼瞳瞪地更大了,肌肉好似要将他身上穿着的盔甲撑地炸裂开来,他的双臂忽地下沉,与此同时与巨锤角力的骨钉也总算有了动作,被缓缓向下压去。
呲啦!
骨钉与锤头划过产生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只见那骨钉的持有者猛地弓起脊背,将骨钉反握在身后,奇异的花纹以他为中心快速构筑着,无数白色粒子就要成形,海格默见状暗叫不好,想要飞身退去但为时已晚,只好将双手架在胸前抵挡。
“住手!”
白王中气十足的喝声从不远处传来,硬生生地将已经构筑成形的花纹震散,海格默也因此躲过了一劫。
“参见王上!”
海格默收起巨锤跪地行礼,白王点头示意,随即便转向另一边仰起了头颅,身上的气势虽仍是威严,可却多出了一种藏于其中的慈爱。
“白,训练要点到即止,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对不起,父亲。”
披风重新出现在了白的肩上,它缓缓半跪下来,这时白王的视线才与它齐平。
“王上,这不怪白,对练的要求是我提出的。”
他虽然没见白说话,但看着白王那略显恼怒的眼神也知道气氛不对,赶忙解释道。
海格默有些汗颜,自己在刚才的对练中可也是一点儿没留手,要是白因此受罚,自己可过意不去。
白王没有出声,他看着低下头颅的白,虽然它再没有别的反应,但自己怎么感觉它有一点...委屈?
应该是错觉吧。
回想起刚才海格默与它战斗的画面,不知不觉中,白已经从当初的那个只有自己半身高的孩子,变成了如今的这般模样,从当初的那个笨手笨脚挥舞着骨钉的容器,成长到可以与海格默一战的强者,白王的眼神有些恍惚。
“白,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