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暖阳位于正南普照整个大地,天地间的这道温暖也越来越少,人们已经准备好迎接那冰寒的到来。
荆州兵马都督府;
一身银甲罩身,手握长刀,身姿威武挺拔,神情凝重地站在前厅之外,眼中浮现一道浓浓的杀意。
银甲身后;
一队队军士严阵以待,个个长枪平举横于盾牌之上,后面是一排排拉满的弓箭。
这样的阵容并不是很多人能见到,这是应敌之形,仿佛这一刻的大都督府,俨然成了那血腥的沙场。
一名红袍老者虽是站在盾牌之后,可神情很是坚定,身后的一队府兵也是长刀横胸,如临大敌。
冷如冰,寒如雪;
上空的那轮暖阳似乎都有所畏惧,整个都督的后院之中,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众军齐齐盯着那扇大门,只待银甲一声令下,无论里面走出什么人,都会被诛杀当场,就连一只蚊子都不会逃脱。
银甲当前,长刀虽然微微下垂,可眼中的那丝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身为荆州府的兵马大都督,若连一名少年都护佑不住,如何面对朝廷,又如何去见贵为太后的姨妈!
两日前;
太后的密旨降临荆州,上面只有两道旨意。
所有荆州的兵马包括他这位兵马都督,俱要听从一位名叫李逍遥的少年调遣,再者就是全力护佑其安全,不容有一丝的损伤。
少年所行之事,他不敢多问,也不该多问,可这两道旨意却是十分的明朗。
衡岳山之行一切无恙,他的心中很是欣慰,可如今少年却倒在这兵马都督府。这似乎是老天爷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难道非要赔上几百条性命不可?
现在这妖女就在这前厅之中,若今日得不到解救少年之法,他不介意以荆州府的全部兵马,去对付一名少女,不管其身后有怎样的势力。
这位名叫李逍遥的少年,不但身系京城,可能还关乎着皇家的安危,他已经将项上人头,悬于这长刀之上,何来畏惧?
吱……
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走出来。
夏侯武康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刀,眼中的凌厉依然大盛,身后的一片寒光似乎猛然大亮。
“这么多人想杀我吗?”
黑纱轻动,藏于披风之下的身躯,似乎微微一震。
“大都督住手!”
一道紫影急急奔出,浮现在众军面前一张倾国的容颜。
紫色罗裙,上罩粉色短襦,柳眉杏目,粉黛修眉,犹如百花之中一枝独秀,只是娇容上的两道泪痕,让人无比的心疼!
“柳大小姐,可有解救之法?”
银甲将军看见紫衣少女奔出,神情很是激动,急切地问道。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头,神情很是萎靡,似乎刚刚经历了很难的抉择。
“大都督令众军都退下吧!月儿姑娘没有恶意!”
“是,末将遵命!”
神情微微放松,被银甲包裹的左臂急急举起,紧握的手掌猛然张开。
军中有明令,也有暗语;
众军没有一丝回应,却齐齐缓缓后退,阵型不变,依然是严阵以待。
大都督的手令是退,但却不是散!
“月儿姑娘请!”
柳如烟微微躬身,以右手引路侧身而立,右手指向左边的一处厢房,神情很是恭敬。
“李逍遥都杀我了两次,都没杀成,凭你们也能杀我?”
黑色的披风轻轻摆动,犹如一道冷风从银甲将军身前刮过,是那样的肆无忌惮和狂妄!
“你这妖女……”
长刀平举,一双虎目浮现着无比的怒火。
“大都督息怒,大都督静待佳音,小女子先行一步!”
少女急急转身,玉手压下那柄长刀,极速地变换了两个手势。
夏侯武康紧紧盯着那只玉手,嘴角微微一笑,长刀瞬间收起,转身急急奔走。
众军虽然还是严阵以待,可看得出神情已放松不少,那位红袍的老者也消失不见,都督府后院中这股冰冷之气,似乎在慢慢散去。
暖阳当空;
这样的温暖已是不多见,该珍惜时就当好好把握,莫要辜负了上天的恩赐!
一间厢房;
位于后院之中,很是普通;
此刻却被重兵把守,门口是重重的军士,俱是长枪崇立,神情无比的凝重,不远处的屋脊之上,一排排弓箭全部拉满,一点点寒光也直指这间厢房。
“擅入者,格杀勿论!”
这是大都督的将令。
“站住!你是何人?”
一声大喝,一名军士已经举起长枪,拦住一道黑影。
这里距那间厢房还有不下三丈,放眼望去已经是军士林立,一道道长枪在阳光下,闪着摄人的寒光。
黑纱遮面,披风罩身;
这样的装扮出现在后院,看步伐是要接近那间厢房,这怎么可能?
“退下!”
一声娇喝,一位紫衣少女急急奔来。
“拜见大小姐!”
所有军士俱是躬身俯首,神情无比的恭敬。
“都起来吧!没事,月儿姑娘请!”
轻轻一笑,竟然微微躬身站在黑纱的身后。
披风轻摆,前面的军士急急让开一条道路,直通那间厢房的门口。
黑纱虽然不识,可这紫衣少女却是大都督亲自吩咐,所有都督的兵马俱要听其号令,他们岂敢阻拦?
“我们的交易还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