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被一阵晃悠,终是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
看着面前这个脸上有疤的年轻人,咧嘴笑道:
“军师,你来了......
“喝,我们......嗝,我们接着喝......嘿嘿。”
说着,张武竟然又趴到了桌上。
看他这醉酒误事的样子,疤脸青年再也忍不了,一脚踹了上去。
骤然跌倒在地的张武先是懵了一下,随后才一脸茫然的重新抬起头,看向疤脸青年,问道:
“军、军师,你刚才是不是踹了我一下?”
疤脸青年赶忙打着圆场说道:
“怎么会?是张将军您睡糊涂了吧?”
“有、有吗?”
“当然了。”
疤脸青年毫不犹豫的说着违心话,拉开凳子冲他招了招手:
“正好,醒了就别睡了,我有事儿跟张将军你说。”
因为成功攻占了刺史府,所以张武总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张屠户”了,而是大人物!
那大人物都得有自己的尊号啊!
就像曾经路沧澜贵为岐王。
当然。
张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如今自己只能算是勉强占了半个岐州,还没那么大的势力和脸面去自号王侯。
至于皇帝?
那更不可能了......
哎呀,这加尊号吧,加不到王侯头上。
这不加尊号吧,又显示不出他的尊贵,岂不是说明他还跟外面那群草民一样?
自己没起义之前是草民,起义之后了还是草民。
那他妈不是白起义了吗?
所以思前想后,张武最终决定任命自己为“镇安将军”。
即便疤脸青年已经不止一次告诫过他,有所谓的“镇将军”,但人家只是镇东、镇西、镇北、镇南,还从未过什么镇安?
但张武不管,只觉得是因为有自己在,所以才镇得岐州安宁,故执意自号“镇安”。
甚至还让手底下的人从今往后都喊他为“镇安将军”。
那疤脸青年能怎么办呢?
只好照办了啊对吧......
反正就是一个称呼而已,最多被人骂没见识,丢点人而已。
听见疤脸青年在招呼自己。
张武这才“哦”了一声,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凳上,捂着脑袋嘟囔道:
“可能昨天晚上酒喝的确实有点多了吧......
“他妈的,外面百姓都饿死一大片了,这刺史府里竟然还能酿出这么好的酒?”
他愈发觉得自己当初在军师的引导下,起兵反周是多么正确的选择了。
就朝廷里有这帮蛀虫在,那能好得了吗?
疤脸青年摆了摆手: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刚刚派出去的人接到密报,朝廷又派军队来岐州了,应该最近两天就能到。”
“嗯?又来?”
张武愣了一下,旋即咧嘴笑道:
“那就让他们来呗,正好,上次爷爷我还没杀痛快呢!
“两万多人,竟然连咱们这三千多号兄弟都拿不下来?要我看,这大周的军队也就这回事儿了......”
看他这般自信又自负的样子,疤痕青年又忍不住想抬脚踹他了。
他妈的。
当初要不是自己转了一圈,到最后发现只有这货被自己说动了,他怎么可能选择这样的蠢货来当作“棋子”?
疤脸青年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让自己发作出来,依旧和颜悦色的说道:
“张将军啊,你要知道,人家女帝不是傻子啊。
“这第一回派了人没成功打倒您,这第二次肯定就要动真格,下死手了啊。
“就算来的是鹿鸣军,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鹿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