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樱吹灭了火折子,跳到他身旁,用眼神问他何事。
“阿樱,你笑一个嘛,笑一个,公子我就送你一个礼物?”
不给拉倒,她才不稀罕。蓝樱转身往屋内走去。
这脾气,跟谁学的,还有,自己就那么不受待见吗?好歹也是他把她带到这里的。
“阿樱,我真的给你带了礼物。”云敬梧现在的乐趣除了照旧管他的马和他的徒弟,还有就是哄蓝樱。
蓝樱伸出双手,准备迎接他所谓的礼物。
云敬梧从背后掏出两柄短剑。他还真准备了礼物,这倒让蓝樱有些喜出望外,不由得笑了。
“就知道我家蓝樱笑起来好看。之前看你不擅长使用长剑,对短剑倒是得心应手,所以专门送你两柄短剑,喜欢吗?”
蓝樱点点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激动而兴奋的光芒。
“既然喜欢,那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公子呀?”这才是云敬梧送礼物的本意,昨晚看小婉送蓝樱披风,她就能叫出“姐姐”,今日自己送她短剑,便期待着她能叫出“公子”,可等了好久,蓝樱也只是盯着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罢了,看来阿樱还不够感动,公子我以后再努力就是。”云敬梧无所谓地摇摇手,语气中有一丝失望。
“嘤嘤嘤!”蓝樱指了指他挂在腰间的埙,做出放在嘴边的动作。
“你想听我吹埙?”
蓝樱点点头。
“也好,这段时间我也有在练,阿樱就听听罢。”
确实比第一次熟练畅通很多,当吹到某个音节,只见得蓝樱琥珀色的眼光一滞,神情有些异样,拿了云敬梧送她的两柄剑跃身飞出了屋,到了院中。
宁泣的武器是一杆红缨长枪,云敬梧有幸见她舞过,力道气势,像磅礴的海流,给人压迫之感,那是能驾驭千军万马的属于大将军的气势。而蓝樱的武器是两柄短剑,如果这两柄短剑给一个完全不懂武的人,那就是一个削木材,或者削水果的工具;给一个普通的练武者,那是杀人的利器;而给到蓝樱,云敬梧看到的是,一种,变化莫测。两柄短剑在蓝樱的手里,伴随着埙的音调,时而可见,时而隐匿,时而快速飞过,给人的视觉竟像是一把长剑,又时而快速转动,又像是两个插满剑鞘的轮盘,让人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孰真孰假。
究竟是经历过怎样的训练,才能练就如此之快的身法,常人根本没法做到,所以她才被称为异人。太师府的书籍云敬梧已经阅尽,全是经世治国的,全无半点关于异人的记录。如果有机会,他还想了解更多关于异人的记录。
傍晚时分,轱辘轱辘!马车声由远及近。
是舒义从宫里回来了,同时,他还带回来了一个人。受大王所托,把他从宫中带出,收留他一晚上,明日随他何去何从。
“独孤先生,请!”
舒义礼貌地请他入府。
从马车里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连胡子眉毛都是白的,但眼神深邃,皮肤还未见多少褶皱,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
他摸摸胡须,环视一周,再仰头看看天,虽然天已完全黑尽,他还是满意地点点头,似得到了一种莫名的解脱。
在舒义的引导下,独孤老头进了府。
越往里走,一种声音便入了耳朵。琴声,笛声,箫声,都不是。是埙的声音。
“何人吹埙?”独孤老头停下脚步问舒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