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寂纯眼睛亮了,“你真的不怪我?”
“嗯。”寂濯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而寂纯得到这个答案,几乎喜极而泣,可她又有些不安,“你该怪我的,你为何不怪我?这么多年,你受了那么多苦,我一直以为你是怨恨我的。可是为何,你最终还是不顾危险,将我救了出来,为什么……”
寂纯的眼泪滚滚滑落,这些年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话倾泻而出。
她心中对寂濯有恨,也有怨。
可寂纯知道,寂濯本身也是无辜的。
当年寂濯还那么小,母亲的死,不能怪他。可寂纯就是忍不住,每当看到寂濯,就想到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寂纯忍不住去恨寂濯。
可心底,又畏惧他。
或许是寂濯曾见过她的阴暗,自私自利,幼年时每当看到寂濯那双清澈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寂纯就感觉到她深深隐藏的卑劣一面彻底曝光。
寂濯让她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我知道,你恨我,是吗?”
寂纯问出这句时,心也跟着揪起来。
可没想到,回答她的是寂濯淡漠的声音,“我不恨你。”
寂纯面上一喜,“真的?”
寂濯懒散地勾了勾唇,他早就没了这种情绪。
恨?
有爱才有恨。
君九歧看着寂濯没有情绪的眸子,回想起他幼时,看向少女时带着殷切小心翼翼的目光。
君九歧一时恍惚。
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不可能再回到当初。
君九歧不再久留,之后的话她也不方便再听。
总之后来,听南说,圣女出来时,双眼泛红,但神色却是欢喜而轻松的。
“谁说王上冷漠的,我看王上就很好啊。”南跟君九歧闲聊,“外面还传言,王上跟圣女的关系不好,我看都是谣传!姑娘,您说呢?”
君九歧笑笑没说话,谁知道呢。
两日转瞬即逝。
随着登基大典越来越近,君九歧每日都会去给寂濯施针。
寂濯的伤恢复得很快,可依然没到下地走动的时候。
照此下去,等到登基大典,就算他能下地,也不可能支撑太久。
登基大典这种仪式极其复杂的活动,寂濯根本都没可能撑下去。
要知道,整个登基大典,光是各种礼节至少需要大半日,他光是站着,能维持一个时辰都算是厉害。
稍不注意伤口重新撕裂,到时再想治就没那么容易。
当然,选择权在寂濯,反正君九歧将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寂濯要如何选择,跟她没有关系。
寂濯让君九歧配制一副能快速恢复体力的药,这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
“倒是有这种药,只是会有很大的副作用。”
“无妨。需要什么,去找绿石。”
君九歧颔首,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再废话。
君九歧找到绿石,拿了所需要的药材,开始配置。
让君九歧始料未及的是,在登基大典前一晚,寂濯忽然吐了血。
君九歧匆匆赶到的时候,一室的血腥气。
她上前看到的就是寂濯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床榻上血迹斑斑,寂濯嘴角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君九歧问,“怎么回事?”
绿石一脸焦急,“傍晚主人服过药没多久,忽然就吐了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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