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庆业沈器长等人带着大队朝鲜兵马而来。
一些朝鲜臣子很不爽,他们怕建奴怕明军,难道还怕几个朝鲜低级军官不成,
要知道林庆业和沈器长平时在他们面前狗屁不是,于是这些大臣都挡在王车之前,大有一副胆敢冒犯我王,我与你血战到底的样子。
林庆业沈器长崔英一等人根本就不睬他们,直接走向朝鲜王李宗马车。
“休动吾王!”
见势不妙,禁卫军大将军具仁垕,立即带着几十个武襄卫护卫在车边。
不得不说,李宗用具仁垕做禁卫军大将军很对,具仁垕对李宗绝对忠心耿耿。
卢象升等明军将领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帮朝鲜君臣表演,君臣即将告别,让他们聚聚也无妨。
虽然对李倧极度不满,但林庆业和沈器长还是下马跪拜,但崔英一却站在一旁未动。
崔英一虽然是朝鲜人,但入军在大明辽东,算是大明军人,现在又是大明在朝鲜的锦衣卫首领,他不跪拜李宗很正常。
“臣等参见王上。”
跪罢起身,沈器长抬头大哭了出来:
“我兄长何罪?王上为何要害我兄长?今日臣一定要清君侧……”
听到沈器长要清君侧,亲清派的群臣立即低下高昂的头,他们害怕沈器长在明军支持下大开杀戒。
于是想到了自清的办法,他们的目光都看向了降清的始作俑者,也就是朝鲜丞相金自点。
金自点原本是想要跑的,但被禁卫军逼了回来。
“都是金自点蛊惑,致使我朝鲜变成现在,臣请杀金自点!”
一臣站了出来。
“臣附议。”
“不杀金自点,不足以谢天下!”
一半的臣子都跪下了
见大势已去,朝鲜群臣开始杀气腾腾的清算和推卸责任了。
如果是大明隆武帝,或者是天启帝崇祯帝在场,见到此情此景,一定会感叹,如果论党争,论到对政敌的无情和凶狠,朝鲜小朝廷不次于大明……
金自点满身冷汗,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已经是不能言。
沈器长跳起来,指着金自点:
“金贼,你也有今日,来啊,与我拿下,斩杀!”
如果是正常情况,没有李倧的命令,谁也不敢在他面前妄动,何况还是绑缚当朝的丞相。
即便是拿下,也应该是具仁垕指挥的禁卫营。
但此时此刻,沈器长为兄报仇,已经是不管不顾。
他身边的亲卫也都是沈家的家丁。
听到沈器长的命令,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将金自点按倒在地。
群臣都看向李倧。
李倧战战兢兢,一句话不敢说。
群臣相互一看,也都默然了。
所有人都知道,王的威势,在金自点被绑缚的这一刻,已经是荡然无存了……
就这样,金自点被沈器长一刀砍掉脑袋,随后在金自点身上擦干刀身血迹高声叫道:
“大哥,弟弟已经为你报仇,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金自点李宗和群臣刚才都被沈器长吓傻,直到沈器长砍掉金自点的脑袋大叫时,群臣才明白他的意思。
沈器远还活的好好的,只是被金自点陷害入狱而已,由于沈器远的影响力太大,李宗并未杀他……
事已至此,别人慑于沈器长的威势不敢说话,可作为朝鲜王上,李宗却不愿意了,他手指沈器长叫道:
“大胆沈器长,你竟然敢诬陷本王,本王何时杀了沈器远,刚刚正是沈器远把本王拒之城门外,你们兄弟都是叛逆……”
此事过后李宗肯定退位,后面继任者基本是沈器远和林庆业等亲明大臣当家做主。
众人不敢得罪沈器长,只能附和朝鲜王:
“对呀,王上并未杀沈将军,刚刚沈将军还在城头呢……”
以建奴的凶残,沈器长以为大哥必死,听到大哥还活着,他顿时大喜,急忙看向城头,果然发现兄长正威风凛凛站在城头之上。
他立即翻身上马跑到城门前大叫道:
“大哥,快开城迎接王师……”
很快,汉城城门打开,沈器远率领五千朝鲜将士出城跪倒在卢象升马前:
“参见卢大人!”
“参见卢大人!”
朝鲜群臣除了李宗和具仁垕,也全部跪倒拜见卢象升。
卢象升知道眼前朝鲜大臣除沈器远几人外,几乎都是亲建奴之人,因为亲明大臣要么被杀,要么被免职。
他只是上前扶起沈器远,对其他大臣视而不见。
沈器远低声问道:
“请问大人,王上盖如何处置?”
卢象升淡淡一笑:
“王上?朝鲜还有王上吗,拿下!”
“这……”
沈器远顿时一愣,虽然不喜欢李宗,但要他亲手捉拿李宗好像还是不合适。
朝鲜兵不敢捉拿李宗,天雄军却不管他是谁,卢象坤一挥手,立即有几十个天雄军上前要捉拿李宗。
“我看谁敢……”
具仁垕大叫一声,举刀站在呆若木鸡的朝鲜王前面,谁敢抓李宗,他和谁拼命。
卢象升淡淡道:
“具仁垕,本官知道你忠心,但李宗投靠建奴残害大明和朝鲜军民,你这是助纣为虐。”
“我不管,作为王上禁卫军统领,想抓王上必须从我尸体上踏过……”
具仁垕自知无力保护朝鲜王,但他绝对不会看着明军抓王上,话音未落,他突然横刀自刎……
见具仁垕如此,卢象升心里很是钦佩,若有人对崇祯皇帝如此,他肯定也不会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