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是喝醉了。
他问温寒,“最近在海城是不是挺闷的,要不要和哥去散散心。”
他们经常单独去旅行,蒋宗年以为简遇行喜欢苏灵致,待在海城也是闷,不如去散心。他们聊起了曾经去旅游趣事,他们去过挪威看极光,去过冰岛赏冰天雪地的洁白浪漫,他们去过大西北看大漠孤烟,戈壁黄沙,看过成片成片的胡杨林。他们一起攀登过珠穆朗玛峰,一起探险,夏天去看江南看花,冬天去长白山滑雪。
那都是他和简遇行独有的记忆,他不曾对外人说过的细节,温寒全知道,甚至当时遇上雪崩,他们相拥在夹缝中,冷得脸色青白,呼吸困难时,他说过的话,温寒竟能一字不漏地打趣他。
温寒真的醉了,还问了一句,“哥,我当时意识有点昏沉,你是不是亲我了?”
“没有。”蒋宗年敲了敲他的头,“你意识涣散了吧。”
“哦……”
蒋宗年的心跳得厉害,那是彼此之间多年来不曾戳破过的薄冰,是他们有意,无意都避开的真空,从未谈及。
再后来,或许是醉得太厉害,温寒一直喊疼。
蒋宗年问他哪儿疼。
他说腿疼。
蒋宗年万箭穿心,把他紧紧地抱着,在他耳边说了对不起。
那都是他和简遇行之间发生的事,为什么温寒会知道?难道双胞胎……真有心电感应,这简直是胡扯!
不可能有这种心电感应。
“从欧洲回来后,在我们身边的,一直都是温寒。”顾臻说,他敛去情绪,淡淡说,“你如今该想的是,阿行到底是什么身份。温寒能假扮阿行在我们身边,显然是阿行默许的,这么多年三江不断有消息泄露出去,暗影会总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阿行……究竟做了什么,是哪边的人。”
黑暗的海面上潮汐翻涌,连夜空都漆黑如墨,落在蒋宗年的眼底,暗沉得没有一点光影,“他们的事,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