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身,他看;
他拉伸,他看;
他跑步,他还是看……
最后,还吐槽了一句:“你跑步姿势真难看。”
贺闻野炸毛了,偏又不敢发火,只能耷拉着脑袋,拖着半残的身体回房,给自家爷爷打了通电话。
“爷爷,求您了,让我回家吧,我哥一大早就开始发疯!”
“我从昨晚就开始发疯了!”
贺家的电话,就没停过!
贺闻礼这臭小子,躲在青州,他倒是清净了。
自从他这孙子到了适婚年纪,来给他说亲的就不在少数,他不相亲,身边也没异性,忽然冒出个钟书宁,自然一堆人来打听情况。
他偏又不能说。
只说年轻人的事,他不懂,管不了,也不想管。
贺闻野嘴角狠狠一抽,“爷爷,那我挂了。”
“等一下。”贺老阻止他,“你哥和她是……睡一起吗?”
贺闻野不解,“谁家新婚夫妻是分房睡的啊?”
“又不是像您和奶奶老夫老妻的,奶奶又觉得您打呼吵,不想跟您睡一屋,您还偏要跟她挤……”
“贺闻野!”贺老没睡好,本就心情极差。
“爷爷,我错了!”他立马滑跪。
“让你去侦查,你就多给我用点心,不是睡一个屋子,就能代表感情好。”
“那您让我怎么办,上次蹲墙角就被我哥抓了个正着,您总不能让我跑去跟他们一起睡吧。”
“说什么胡话!”贺老冷哼,这小孙子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不着边际,“反正你多观察,多留心细节!”
贺闻野挂了电话,深深叹息。
当初就不该答应爷爷过来,可谁让他给的钱多呢?
为了几个臭钱,真是天天操碎了心。
——
钟书宁这一觉睡得很好,没有做梦,浑身都觉得无比松弛舒软,只是输液加上睡前喝了牛奶,她夜里起过一次,这会儿又憋着想上洗手间。
她隐约记得,夜间起身,贺闻礼也醒了。
问她腿疼不疼,
还问了句:“要抱你吗?”
抱?
抱去上厕所?
钟书宁意识忽然清醒,伸手拍了拍脸,想着昨夜贺闻礼帮她揉脚的画面,又觉得一阵耳热。
这场婚姻,跟她想得完全不同。
他给的实在太多。
而自己能回报他的太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弟弟面前假扮好夫妻了,她挤了牙膏,刚准备刷牙,对着镜子才发现嘴巴好像……
有点肿。
是自己的错觉吗?
当她下楼时,贺闻礼正坐在窗边,一边喂鱼,一边听陈最汇报工作,贺闻野则靠在沙发上,见她下楼,笑着喊了声,“嫂子好。”
“你起得真早。”钟书宁说话时,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
“一大早不吃饭,先喝咖啡?”
“可以消肿,感觉嘴巴有点肿。”
她话刚说完,坐在不远处的贺闻礼呼吸一沉,表面岿然不动,但陈最却看出了端倪,毕竟跟着这位大佬工作,察言观色是必须的。
昨晚的医生是他找的,输液的药物也是他嘱咐的,所以陈最很清楚,昨夜钟书宁肯定睡得很沉。
该不会……
他家爷是故意的。
让太太睡觉,方便自己干坏事?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简直是斯文败类啊!
贺闻野则皱眉,“嘴肿?有吗?”
“没有吗?”钟书宁是跳舞的,会特别关注身体的水肿情况。
贺闻野直接起身,居然凑到她跟前看,贺闻礼眉心紧蹙,陈最则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然后某人开口了,“嫂子,我怎么觉得……你整张脸都有点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