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脱掉外袍走过来,拿起水瓢,温热的水流浇注下来。广泰扑曝吐水泡。江遥嘴角噙着笑意,给他黑亮的头发打上皂荚。
在百会、太冲、曲池···穴位按揉。广泰舒服得身子往下沉了沉,下巴没在水里。太舒服了。广泰攀住木桶,坐直身子。
“江大哥,这辈子咱两结义金兰做兄弟,下辈子我重新投胎,咱两做夫妻。”
江遥噗地乐了,拿水瓢在他头上轻敲一下。
“这辈子的事情还未了呢,下辈子别投错胎。我下辈子已经许出去。”
广泰猛地转过身来,江遥一瓢水正巧泼在他脸上。广泰噗噗地吐出几口水。
也不顾脸上水流纵横,眨巴一双大眼睛,问道:“哥,你梦中有人,名花有主啦?”
江遥一脸高深莫测的笑,你猜!广泰从他认识的几人中逐个和江遥比对。秀英?阿诗娜?黄莺?难道···柳公子?!广泰脸上变幻莫定。江遥把脸色纠结的广泰扳过身去。
“柳公子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广泰冒出一句。
提起她我就来气,到现在还是没有信。江遥不答。广泰转头看江遥,见他绷着脸。他两闹别扭呢?广泰思忖道。
江遥撩起黑亮的长发,广泰背上一道狰狞的刀疤,这具刀伤应该深可见骨。江遥半没有动作,臭子,都经历了什么?一身伤痕。
广泰身子后靠,遮挡住伤疤。“哥,我年少时候任性妄为,总是想要仗剑江湖,锄强扶弱。”
江遥抬起他的手臂,力道适中帮他擦拭。
“这两年我真的行走江湖,来回走货。才知道,我以前的任性妄为,都是因为有父亲这棵大树庇佑。才知道,父亲为了家族,是九死一生。”
广泰掬一捧水泼在脸上,“江湖的风光是血色描绘的。”
“明日我在给你抓些药,你在长安将养一阵,再回去。”
广泰嘻嘻笑道:“哥,已经好了。”这具刀疤是这次走货,路遇盗匪留下的。
两人上床休息。广泰抱住江遥胳膊搂在怀里,又把一条腿搭他身上,脸埋在他颈窝里。
“广泰,今年多大?”
“两岁。”广泰闭眼偷乐。
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让他撒娇。广泰一宿像八爪鱼似地挂在江遥身上。
两人鸡叫头遍就起床,浣纱也赶紧起床,给两人准备早膳。
玉兔在相府,比在路上风餐露宿舒服多了,所以它很满意。
江遥和广泰来到马厩,玉兔尽管不屑地冲他们打了两个响鼻,还是配合他们走出马厩。
李相和王寺丞用过早膳,走出房间。江遥和广泰在外面已经恭候多时。
但见玉兔赤炭如火,额头镶嵌日月光。身长一丈,身高八尺。
李相赞叹:“好一匹千里神驹。”
江遥扶李相上马,玉兔蹄子在地上轻刨两下,并没有撒泼。稳步跑起来。
江遥和广泰翻身上马,跟在李相左右。玉兔转性了?两人相视而笑。
玉兔左右看看两人,最讨厌强权暴力的人。我可是尊老爱幼。玉兔不屑和他们同行,快步向前跑去。
玉兔跑得飞快,马上之人却不觉得颠簸。李相握紧缰绳。“玉兔,好样的。”
玉兔驮着李相在前面飞驰,江遥和广泰紧随其后。江遥和广泰一路护驾李相上朝,看到玉兔举动可圈可点,放下心来,两人回到布政里家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