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说着,他又道:“若是这人身体康健也就罢了,回去还能享几年清福,可是他...”
说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文书你倒是说啊。他怎么了?可急死我了。”
沈文书大手一挥:“得了,左右现在也没事,我带你去瞧上一眼。”
说罢,他在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干净的帕子,递给了姜暖之。
姜暖之不明所以的接过来。
下一秒,见沈文书将白帕子系在了自己的脸上:“走吧。”
随着沈文书出门,姜暖之细细查看,果不其然,周围来来往往的众人咳嗽声此起彼伏。
尤其是年老的,各个面黄肌瘦,做起活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时不时的,还有用草席子卷着尸体往营帐外头丢的,一派哀鸿遍野的景象。
姜暖之眉头紧锁:“军中有了时疫?”
沈文书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错。”
“姜医师也是医师,该是知道这时疫想要控制该有多艰难。那老爷子,和那些生病的奴隶住在一个帐子有些时日了。若非之前我照顾几分,怕也被草席子卷着丢出去了。”
说话间,两人停到了一个营帐跟前。
姜暖之再次和沈文书道了谢,然后掀开了帘子进到营帐里头。
一个小小的营帐,里头挤满了破破烂烂的脏铺盖,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散发出来。
帐子里头仅仅只有一个人蹲在墙角。
“那就是你要找的辛伯,旁人都去做活了,上些时日我打点了些,想来下头的人办事还算用心,将他留在了这儿。”
姜暖之皱着眉头略微靠近些。
那个墙角的人猛然间惊醒似的,瞬间回过头来,凌厉的眸子如同实质一般向着姜暖之射过来。
便是姜暖之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被他的视线镇住了一舜。
下一秒,却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个小树枝子拿在手上:“贼人来了!少爷快走,老奴护送你!”
说话间,他还狠狠的推了一把身后的枕头。
枕头被他推倒下,他顿时将树枝撇到了一旁,疯疯癫癫的枕头又抱在了怀里。
“少爷,你怎么了少爷!你说话啊!”
姜暖之:“......”
“他怎么了?”
沈文书:“如你所见没,疯了呗。”
姜暖之皱着眉头走上前,一手牵制住他的手腕。
老人几乎下意识的一拳打过来,姜暖之有些招架不住,堪堪后退之后,忽然脆生生的喊:“辛爷爷,你做什么打我?我是平儿啊!”
辛伯冷漠的眸子里头带了几个困惑,盯着姜暖之看了好一会儿,喃喃道:“平儿”
“嗯,是我。”
之前听赵曦月言语透露过,辛伯似乎替平儿挡过刀。平儿在他心中应该是比较重要吧?姑且一试,只要让他安静片刻便好。
当下再次搭上他的手腕,细心听脉。
下一秒,却听辛伯盯着她的脸,愁眉苦脸的叹气道:“平儿,你怎么长这么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