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竟令重臣女眷受此险地,是我之疏忽。”
“理应交代大理寺,彻查到底。”
翩翩俊逸的少年郎君长身如玉,神色郑重,言词恳切。
独立在风中,自有清风环绕。
冯云几乎都要被感动了。
大乾有皇帝,有太子,还有众多的臣子,和您这位三皇子委实是没关系。
可仔细说起来又有关系,这是季家的天下,这里又是天子脚下,简单说就是你的脚下如果有个恶心的虫子,你也想碾死它,恶人就是恶心的虫子,身为季氏皇子为此恼火愧色也是应当。
冯云听从了季昭的意思,季昭的手下拖着那个应该还有口气的混子走了。
顺势冯云把王文至告诉她的,又转告给了三皇子。
三皇子听着,神色微变:“原有朝臣禀告过此事,我正好在场,太子兄长说是蛮夷羡慕我大乾风华,才会倾听随从。我觉得是狼子野心,心生觊觎,父皇说如今和谈在即,先暂且不论,待和谈时再看不迟。但今儿听闻王卿所言,我以为还是要更谨慎一二,今儿回去我就写折子。”
王文至王士子成了“王卿”不说,更还要立马写折子上奏。
雷厉风行也不为过。
“有殿下这番话,我也是不负所托。”冯云道。
三皇子颔首,忽的脸色微冷:“此地人多眼杂,为何不予你家女郎执帷帽?”
冬怜吓了一跳,连忙看向自家女郎。
冯云:“……”
她下车的时候故意把帷帽落在车里,就是想说几句话就走啊!
不过眼下大概是走不了了。
冯云示意,冬怜这才急忙回去车上,拿了帷帽下来,又小心的给冯云戴上。
三皇子唇角含笑:“常听闻三妹妹不善管教,今儿一见颇有方。”
虽戴上帷帽,但前帘还是没有落下,原本娇俏的面容更显清甜,冯云道:“冬怜跟在我身边久了,才这般听话。”
“那也是教导有方,有些人的身边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也未必听话。”三皇子道。
“殿下身边有这样的人?”
“不告诉你。”
“……”
只容一架车马的巷子,左右都是威武的护卫,偶有想要路过此地的百姓见状都绕路走,僻静安然,好似某家的花苑处,淡然静谧。
三皇子看着冯云娇憨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深,又问:“你说贡院门外,是送你家二哥哥秋闱科考?”
冯云点头:“嗯。”
“我留意过他的策论,必能榜上有名。”
“谢殿下吉言。”
“伯父身体可好?父皇有命,不得搅扰伯父,我这才没能上门探望,却不想父皇却是言而无信,伯父刚回来几日就又托以重任,说是看重,可对伯父而言未免太过辛劳。”三皇子道。
冯云摇头:“父亲说这回秋闱有二哥哥在,他这个当伯父的能帮上忙很欣慰,说不定是皇上想到父亲所想,才会这般安排。”
“这么说,也不无可能。”三皇子沉吟。
“还不止如此呢,父亲还说待秋闱过后,要拐几位进士来我家府上教授三郎课业,那时我们三姐妹也能偷偷学些经要。”冯云压低了声音。
三皇子瞧着冯云,笑道:“恐怕不止如此吧,你家大姐姐前些日子及笄,今年的新科进士又是正热乎着。”
冯云哑然失笑。
她之所以说父亲的安排,是因为即便她不说三皇子也能知道,可三皇子能想到后宅女子们的想法,也是体贴入微。
也难怪小白花会喜欢三皇子了。
“殿下,为何来这边?”冯云问。
三皇子也才像是想起来,道:“险些忘了,我来这边是要给母妃买些小玩意儿。”
“宫中不是更为精细?”冯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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