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周正下令,于化龙、陈道已经带着亲卫杀了过来。一道身影旋风一般扑向哪个金兵将领,一柄长柄斩马刀,带着呼呼的风声,搂头下劈,正是梁景留下的亲卫小队长沈重。
兀鲁大喝一声,狼牙棒不举不架,如猿长臂陡然发力,狼牙棒化棒为枪,硕大的棒头带着冒着寒光,撞向沈重胸口,把长兵刃之长,发挥得淋漓尽致,劲风响处,犹如毒龙入怀,狠辣无比。
沈重腰部发力,脚步一错,堪堪让过,狼牙棒带着风声滑胸而出,却是击空了。沈重手腕翻转,匹练似的一道白光顺着狼牙棒身,削向兀鲁双手,兀鲁大惊,狼牙棒急速回撤反打,以力破巧,长刀正劈在狼牙棒上,一股大力从狼牙棒传来,震得兀鲁双手发颤,差点撒手,心里大惊:“南朝汉人也有如此神力?”
还真是让兀鲁说对了,沈重天生神力,在南堡跟着沈万习武的时间,全堡上下都知道沈重是个名副其实的三大:“力气大、饭量大、个头大。”沈重绰号里带三,不仅仅是排行老三,更多的是这三大的由来。沈重多亏沈万呵护有加,在长身体的时候没有受制,才有如今的中山府神力王之称。
沈重的长柄斩马刀是沈万专门托人打造的,比寻常的斩马刀重十斤,刀身加厚,刀柄加粗,却是沈三第一次用于真正的交战,还面对的是兀鲁这个金军里的大力士,可谓棋逢对手。
兀鲁杀得性起,狼牙棒胸前一横,大喝一声,上步拧腰,“力劈华山”,再次狠狠砸下,沈重也是火冒三丈,没曾想金狗能有如此身手,也被激出了火气,当即长刀“举火烧天”,双膀子一较力,吐气开声,硬悍兀鲁一招,满城墙厮杀的人们耳边只听到“铛……”得一声响,一柄狼牙棒被击飞到半空,就在兀鲁一愣的瞬间,沈重阴阳手互换,一道白光斜劈下来,兀鲁魁梧的身子被自右上到左下,被一刀裂劈,鲜血冲天而起,溅满了整个城墙墙头。
沈重一刀劈杀兀鲁,却把周围的金兵吓呆,兀鲁那是他们心中的军神一般,却被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宋军两三个回合劈成两半,在他们耳边,传闻的是中山府的梁一刀,以为就是这尊大神,再看沈重浑身是血,身材比兀鲁还高出一头,俨然是金刚再世,罗汉重生,看到沈重高举大刀直冲过来,不少金兵纷纷躲开,不敢直对,沈重一柄斩马刀完全笼罩了这个缺口,凡是冲上来的,一刀一个,不是开膛破肚,就是人头落地,宋军的士气一下被激发起来,大声喊着:“保卫中山、誓杀番狗!”
沈重的亲兵小队加上周正、于化龙、陈道率领各自的亲兵,迅速压缩着突破口,当沈重一刀把一个刚露头的赤膊金兵戳下城头时,蹬城的四五十金兵,被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遂即,沈重大喝一声,独自抬起撞杆,一下子把金兵的云梯推开,伴着沈重如雷般的嘶嚎,云梯被推翻,上面挂着的二十多个金兵纷纷跌落下去。
危急,暂时解除,但远远没有消除,其他垛口,也不同程度出现险情。金兵首波次冲城的都是死士,也是勇士,浑身是血兀自力战不退,只为掩护后面的金兵蹬城,死了一个扑上来一个,也是前仆后继,没有一个人怕死退后一步,往往一露头,就被射落下去,但依旧一个个嘴里衔着钢刀,拼命往上爬。
“西边三号区域,番狗蹬城啦,快,快……”不时传来警讯之声,哪里有险情,就见一员大杀神扑向哪里,蹬城的金兵无一合之力,皆被一刀秒杀,城下观战的挞攋以及韶合无不心惊胆战,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马鞭所指,万箭齐发,直指向沈重,霎时间箭如雨下,像一大团乌云,向城头急速而去,不料突然之间狂风大起,城墙之上烟尘笼罩,不少箭支纷纷被吹得偏离了方向,烟尘中,仿佛是一头猛兽在狂舞咆哮,嘶嚎声就连城下的金兵也能感觉到那股撼天动地的力量。
“纳鲁巴、纳鲁巴……”城下的金兵极其恐惧的望向城头,但见那股烟尘裹挟着那员宋将,隐隐约约极像一个酷似狼头的图腾,当那员宋将将最后一名金兵劈落城头,挥刀向天大吼时,狼形图腾化作一股狂风席卷而上,消散在阴沉沉的天空。宋将长刀一指城下,声震如雷:“杀!”
许多金兵两股战战,几欲回撤,却怕后面督战的铁鹞骑兵手里的大棒无情,但已经毫无战斗的欲望,不少金兵嘴里一直嘟囔着:“纳鲁巴、纳鲁巴……”
挞攋和韶合也是暗自心惊,尤其是挞攋,本就是大金骁勇之将,怎么会不知晓其中利害。“纳鲁巴”是大金所信奉萨满教的“天狼”图腾,乃是大金战神的化身,据说大金西路军娄室郎君出生之时,“纳鲁巴”显现在部落上空,历久不散,娄室郎君一声啼哭,图腾方才徐徐散去,自此,娄室郎君一直是大金战神的化身,只是没有想到,在中山府,怎会出现如此天兆。
挞攋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脸色黑里透红,双手握着狼牙棒,紧紧盯着城头,一动不动,他是不甘心,刚才,眼见是已经蹬城,以前攻打城池,只要金兵有一人蹬城,往往宋军就会放弃抵抗,破城势如破竹。可今天,他感觉一脚踢在铁板上,从来没有蹬城的大金勇士被撵得像兔子一样乱蹿,不少人干脆从城头一跃而下,希望侥幸能捡回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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