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屏一早破了水,早就在府里候着的接生嬷嬷熟稔的安排着,丝毫不见慌乱,清屏也渐渐安下心来。
得报的公孙述来左府时,就看到一贯老成的无忧在院子里像没头苍蝇一般的乱转悠,见到公孙述夫妇,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
“兄长,嫂子,清屏不会有事吧!”
……
一直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无忧在时不时传出来的清屏的痛呼声中快要崩溃的时候,屋里终于传出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未几,一个嬷嬷抱着包好的婴儿走了出来,无忧大步上前,边问边要推门入屋:“夫人如何了?”
公孙夫人一把将他拽住,“等一下再进去。”
一边的公孙述却直接接过孩子,问:“少爷还是小姐?”
“恭喜老爷,是个少爷,长得特别好!”
“无忧,你有儿子了!”公孙述将孩子递给盯着房门的无忧,“快给嬷嬷看赏!”
此时慕歌的声音自屋内传出:“谢公孙大人提醒,喜钱我已安排好,无忧,你可以进来看清屏了。”
无忧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和公孙夫人一起入了产房。
屋里的血腥气还没有散去,清屏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浸透,湿湿的粘在头上,她的脸上带着笑容。
“清屏,辛苦你了!谢谢你!”无忧把孩子放在清屏身侧,一手握住清屏,一手抚上她的脸。
“夫君,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这样的幸福!”
“嫂子,”清屏看向慕歌,“等孩子断奶再放到你屋里带,好不好?”
无忧见状,俯身抱住妻子,轻声说:“对不起!”
……
绍渊在长安得到消息,给孩子起名左泰,满月之后,计入了族谱,成了安西候的长子。
七月十八,行左泰满月之礼,礼成之后,公孙述问无忧道:“最近可有沐安的消息?泰儿入嗣,他也不回来看看?”
公孙述在长安的探子送来了安西候入典乐为官的消息,有些讶异,便来探无忧的口风。
“神医有事,无法长居深山,沐安无奈,只得跟着去了长安。”无忧并没有矫言,“我也是他传信给泰儿起名,才知道他的近况,现在在典乐里领了个译官的差。也不好好养病,乱折腾。”
“沐安离开时连行走起卧都有些吃力,现在居然可以当译官了,看来神医确实厉害啊!等他大好了,就可以回来了吧!”
“听沐安的意思,暂时不回来,他需要神医时时行针,方可保血行顺畅。他说等泰儿大一些,便请旨立为世子。”
公孙府书房。
“楼七,无忧并未瞒我左沐安的情况,真没想到,他竟如此命大,居然又活过来了。”
“要派人去长安杀了他吗?”
“现在杀他没有意义,左家他已完全放手,也不碍着我们的事,等泰儿立了世子再看吧!看到过他那么病骨支离的情形后,突然对他没有那么大的恨意了,到时再说吧!”
“是,主人。我们确实不必将精力放在他的身上,益州牧的身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主人需要他死的话,随时可以!”
“好,今年荆州大旱,青州水患,我们要的时机马上就要到了!”公孙述盯着山水图的某处,幽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