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擎王妃不敬,杀无赦。”
玄魅好似天将下凡,气质冷冽,单单站在她身前,便似座无法攀越的高山。
庄方明顿一下,他犹有一丝理智在,面前那不知死活的女人尚且好说,但这侍卫一看便知是擎王殿下身边的,不好得罪。
可庄巧月哪顾及那么多,指着宋连荷大骂:“不知从哪来的腌臜下贱胚子!你敢打我,我看你就是找死!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宋连荷从玄魅身后探出头,笑嘻嘻地拱火,“呵,想抓我?我可是擎王殿下的人,你敢吗?”
“有何不敢?!我父当朝工部尚书!就算你真的是擎王妃又怎样,当我庄巧月会怕你?区区一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能奈我何?!”
庄方明脸色大变,低声斥道:“逆女!快住口!”
宋连荷还在挑衅,看到慢慢自檐廊走下来的人时,眸中的笑意逐渐加深。
“怎么这么热闹啊?”
周沧晏敛着手,慵懒走来。
看到他的那一瞬,庄方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擎王殿下,小女口无遮拦,还望殿下恕罪啊!”
周沧晏冷笑一声:“我一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何德何能怪罪庄尚书?”
庄方明更慌了,“殿下!是老臣教女无方……”回过头就一把拉过女儿:“逆女!还不快跪下给殿下磕头认错!”
庄巧月在看到周沧晏时便吓得脸色煞白,脑子也总算清醒过来。
该死!被那个贱女人一激便什么都忘了!对方再不济那也是圣上的亲弟弟,更何况“天杀斩”恶名在外,惹到了他,说不定当真会一刀劈了自己!
她哆哆嗦嗦地跪下,“擎王殿下恕罪……臣女也是受了辱挨了打,才会一时悲愤口无遮拦,还望殿下恕罪……”
宋连荷才不会给她认真狡辩的机会,她当即从玄魅身后走过来,对着玄魅一个眼色,后者
便瞬间意会,转身就走。
她来到周沧晏身侧,道:“好一个一时悲愤!庄巧月,你句句不离你父是当朝大员,深得圣恩,便连擎王殿下都不放眼里!呵呵,庄尚书真是好大的官威呢!”
“殿下!殿下明鉴啊!下官冤枉啊!”
宋连荷继续说道:“如你所说,我家王爷有名无实,所以,连你一个区区官家千金都能妄议蔑视?到底是谁给了你的胆子?庄大人吗?”
周沧晏看向她,她则给了他一记眼神,好像在说: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一切交给我!
周沧晏挑眉,唇抿着,唇角微扬。
庄方明跪在地上,吓得直抹汗,庄夫人见状当场就撒了泼:“这真是要冤枉死我家大人了!我家大人为官刚正清廉,断是受不得这样的委屈!这天下是圣上的,圣上亦是明君,定会为我做主!臣妇要去大理寺去击鸣冤鼓,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替我家大人、替小女讨一个公道!”
周沧晏居高临下,身如岩厓,拇指抚挲着食指上的骨戒,目光是幽冷的清肃之色,竟全然不在意。
突然,宋连荷竟扑通一声跪在周沧晏跟前,手一掐大腿,疼得她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她瘪着嘴巴,哭得期期艾艾,“也请王爷为我做主……”
周沧晏饶有兴致地看她,“哦”了一声,尾音懒洋洋地上扬,缓缓道:“有委屈说便是,哭什么?”
说着便将她扶了起来,丝毫不去看那边已经哭得快要昏厥的庄尚书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