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在离开前,见我妈妈一面!”
“见你妈妈?”
“嗯!”
“她还活着?”
“嗯!”
“离这里很远吗?”
“不远,离这里两条马路!”
“没搞错吧?就这?折腾了这么久,费这么大劲儿,你就这点要求吗?”小胖气急败坏的插嘴道。
“这点要求?这点要求对我来说却难如登天!每天我都朝着家的方向走,可不管我怎么走,却始终无法回到家里。”
“难道是鬼打墙?”小胖冲我低声嘀咕着。
“鬼打墙是对人来说的吧?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小鬼啊!”我指了指对面的小鬼低声对小胖说。
“也是!”
“我能问问你是怎么死的吗?”我谨慎的问向那小鬼。
“我是不小心掉进了污水井里死的,就在路口那里。”小鬼倒没有什么犹豫,他左手指着身侧的方向说道。
看他如此轻松的说出这话,我却莫名的替他悲伤起来。他仅仅是个孩子,是个本应围绕在父母身边享受着童年快乐的孩子。而他却在这个年纪就这样死了,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为了临走前再看一眼妈妈而在寒冷的夜晚中不断的寻找着回家的路。
“咱帮帮他吧!”小胖低声道。
我看向小胖,发现小胖脸上也挂着和我一样的悲伤。
“为什么找我帮忙?”
我并没有回应小胖,而是盯着小鬼看了良久后,问出了心中的这个疑虑。这几日他徘徊在此,出现在我们面前,绝对不是个偶然。
“你不是帮过陈爷爷吗?”
“陈爷爷。。。。。。”
“那天晚上,陈爷爷把心愿告诉了你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说明你已经帮他完成了心愿,对吗?”
“原来如此!”
“嗯,我因为无法走进这个院子,只能在门口等着你出现。求你了大哥哥,我只想见我妈妈一面,然后才能安心离开。”说着小鬼低头抽泣起来。
“六子,咱帮帮他!”小胖此时也是眼含泪花,哽咽着说。
“咋啦?帮谁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王大个子问向小胖。
“帮那个小鬼啊!”
“帮鬼?你疯啦?他刚才还差点杀了我,现在怎么又要帮他了?”
“回头我在给你解释吧王哥,你还是进屋照顾下王老师吧!”
“刚才对不起了,大哥哥,我不会再那样了!”小鬼看了看王大个子,歉意的对我说道。
“走,我陪去找你妈妈。”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大哥哥。”小鬼停止了抽泣,立刻欢呼雀跃起来,虽然黑黝黝的眼球看起来还是很不协调,但此时他开心的样子却像个真正的孩子。
“六子。。。。。。”小胖有些担心,欲言又止。
“没事儿小胖,你和王大个子一起照顾下王老师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走吧!”我走向门口,然后跟小鬼一起消失在了小胖的视线中。
黑暗中,按小鬼所指的方向,我们一前一后向那里走着。一开始,走在前面的小鬼很是兴奋,不停回头跟我说着什么,也许他觉得这次能顺利的回家见到他的妈妈了吧?而我却心情却有些沉重,默默观察着四周。在有一搭无一搭的回应了几句后,没过多久,那小鬼也慢慢的陷入了沉默。
虽说我来城里时间不长,但学校周围我还是很熟悉的,特别是西门这附近。据这小鬼所说,他家就位于科技大厦的东临。从学校西门出发,仅需经过两个红绿灯,最多走十分钟就可以到了。可我们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了,科技大厦那淡淡的影子却始终停留在远处的黑暗中。
难道真像小胖说的,我们遇到了鬼打墙?难道鬼也会遇到鬼打墙吗?
鬼打墙。。。。。。鬼打墙。。。。。。我努力搜索着关于鬼打墙这类文献的记忆。所谓鬼打墙,是指人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了。有本科学杂志曾经科学的分析过鬼打墙,上面好像是这么说的。鬼打墙大多发生在野外的夜晚,由于夜晚视线不清,而且野外标的物不明显,人就会失去方向感。在这种情况下走路的时候,两脚迈出的长度不知不觉中就会出现细微的差异,人也就会陷入一个半径大约5Km的圈中。为此,他们还做过一个实验,把一直飞鸟的眼睛蒙上,然后扔到空中,这只鸟在空中的飞行轨迹就是一个圆圈。这是为什么呢?因而生物体本身就有着结构性的差异,比如鸟的翅膀,两边的力量会因为机肉骨骼和羽毛的发达程度而产生细微的差别。而人的两条腿长短和力量也是有差别的,一旦失去了眼睛的修正和大脑的定位,就无法走出一条直线了。为了证实这个,我曾经按书上说的,蒙上自己的眼睛在操场上凭感觉走直线,最后发现自己走出的也是一个大大的圆圈。
总之,鬼打墙从科学上说就是因为视线不清,参照物不详或者相似的参照物给出了错误的提示等问题,让人失去了方向,就是迷路了。
如果鬼打墙仅此而已,我根本不会担心。但我们现在所处的并不是那种空旷陌生的野外,这里是我十分熟悉的街道,虽然有些昏暗,但绝不至于让我把参照物搞错。双向单车道的马路甚至可以说有些狭窄,在这种条件下,科学上的那种解释是不通的。
这鬼打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应该怎么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