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与邬夏夏手中的那封信,几乎一模一样。
但萧景砚手里的这封,才是那日沈衍的亲笔信。
他忆起那日在暗牢中,沈衍曾对他保证,夏儿看过之后,定会放下与他前尘旧事,恳求他放她自由。
这封信,萧景砚亦是看了无数遍。
里面确实没有什么怪异之处,可他依旧不相信沈衍,越看越觉得里边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暗语。
他不信邪,像是跳进了死循环,拆字、断句、重组.....所有的办法他都试过,但还是看不出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最终,他命人准备了一封空白的信纸,临摹了一遍沈衍的字迹,挑了几句重要的写了下来,亲手交给了邬夏夏,而这封真正的亲笔信,则永远被他藏了起来。
他瘫坐在龙椅上,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他将紫宸殿暂且给了她,自己则找了处偏僻的宫殿处理政务,只有夜里,等她睡下了,他才敢悄悄回了寝殿,与她一同入睡。
说到底,这一切不过都只是他偷来的安宁。
宫里传言极快,所有人都知道沈衍已死,唯独邬夏夏被瞒在鼓里。
萧景砚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不让任何人在皇后面前提起相关字眼。
而因着心里的心虚,他不敢面对她,亦是害怕自己再次出现,会不会再一次惹恼她,如今知晓她身份的人皆死,他怕.....
若再有下一次,他会永远失去她。
与其这样,倒不如远远地看着她,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午后,青芷陪着邬夏夏在湖边散着步。
许是瞧见她兴致不高,这些日子,青芷总会与她说些宫里的奇闻轶事,喋喋不休的,不过邬夏夏倒不觉得吵。
“娘娘,今年的殿试结果出的早,奴婢听说这位新晋的状元郎才学格外出众,朝中上下为了他一人,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陛下好似也十分欣赏他......”
听到这一句,邬夏夏不由得顿了顿步伐,却也没说什么。
青芷急转直下:“娘娘,陛下这几日一直在忙,不是故意没来看您的。”
她淡淡道:“他来与不来,与我何干。”
原本,她也是同青芷一样以为,萧景砚是真打算一直冷着她下去,直到她每每早晨醒来,身边都有一个不深不浅的印子,从那以后,她便知道,他一直都有来。
她不禁在心里冷笑。
萧景砚倒还有些自知之明,不主动来她面前找不痛快,现在他们的状态,挺好的。
“咳咳咳....”
喉间忽的一阵干痒,邬夏夏止不住咳了起来,她难受地捂住胸口,青芷急忙替她轻拍着背,眼中忧色重重。
“无事。”
“青芷,我们回去吧。”
邬夏夏掩下眼中的落寞,望着眼前宽阔的景色,可惜她这副身子,终究是无福消受。
她虽没了先前剜心刻骨的症状,但自从醒来后,她的身子骨便有了损伤,纵使萧景砚日日都派了太医为她调理身子,一碗碗汤药下去,却仍是不管用。
“娘娘,您小心些。”
二人远去,却不曾注意到就在后方转角处,那抹紫色的身影一晃而过。
直到踏上回去的路,邬夏夏后知后觉,原来她和青芷竟已走了那么远......
“娘娘,是不是走累了?奴婢去帮您喊鸾车吧。”
邬夏夏摇头。
这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几个小宫女好奇地朝着她的方向看,正说着什么。
“这便是皇后娘娘吗?我还是第一次瞧见,真是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你们瞧,这么高贵的皇后,出来就只带一个宫女,还不如那贵妃娘娘呢!”
“我想起来了,之前宫里不还有说皇后是妖妃吗.....”
“哦对对对,我也听说过这件事,要说啊,还是那位贵妃娘娘面相温和,哪像这位,板着脸,一看就不好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