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疯了一般,向着面前的男人喊道。
忽的,她瞪大了眼睛,脖颈被一道大力扼制住,空气停滞在喉间,她的脸色瞬间涨红。
萧景砚厌恶地看着她的上半张脸,阴狠道:“朕是不是太过纵容你了?”
“要不是念在你有功在身,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
白灵双目通红,眼角滑落一滴泪,心底万籁俱寂。
她从来都不惧怕死亡,她怕的,从来就是男人用如此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
片刻,男人收回手,将女人的身体如同一块破布丢在旁边,拿起巾帕擦了擦手。
白灵倒在一旁,眼里没了光,也没了方才的气势,全然被慌乱替代。
她不可以被陛下厌弃的......
“好好研究你的毒药,别管不该管的事,回去罢。”
男人不再看她一眼,专心地批改着案台上的奏折。
…
好冷...
又好热。
邬夏夏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仿佛时而置身火中,突然画面一转,又躺在了冰天雪地中。
耳边嗡嗡的,但她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人声,但有很多人走来走去的声音。
很快,她又失去了意识。
那日之后,邬夏夏起了热,一直不肯退,已有沉睡了两日不曾醒来,为此,萧景砚发了很大的怒,所以整个沉夏台上下都战战兢兢的。好在今日,烧终于退下去了,但依旧没醒。
引梅拿下女子额间的巾帕,换上新的,担忧地看着她。
那晚,她进来收拾的时候,发现公主身上竟没一处完好的肌肤,上面的青紫交痕触目惊心,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腰间,惨不忍睹。
她从未见过公主露出那般的神情。
疲惫、麻木,仿佛被抽了魂。
印象中的公主,活泼可爱,像个小太阳,可现在,公主好似就剩了个空壳,安静地躺在那里,不吵不闹,没了希望。
引梅不曾经历过情爱,只觉萧景砚真不是个东西。
先前他落魄之时,公主待他如此的好,纵使如今身份调换,但念在曾经的恩情上,也不该如此欺负公主啊。
狼心狗肺的人,怎配得到公主!
不过这些话,引梅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那天她被喊进来收拾,见到公主这副模样,她便忍不住哭了起来,然后就被萧景砚骂了一顿,她不敢再表现在脸上了。
何况他还在气头上,她可不敢触了他的霉头。
“公主,您可千万要撑住啊...”
“娘娘的身体又差了些,若是娘娘知晓了您如今这般,还如何撑下去?”引梅小声抽泣着,拿起巾帕为女子擦拭着身体。
目光触及胸口处,她停顿了一下。
先前看到的这朵花,颜色似乎还要再鲜艳一些,为何今日却是如此黯淡,难道是这屋子里的光线不好吗?
引梅有些恍惚,揉了揉眼,发现那印记还是看到的那样。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引梅立刻紧绷起身子,迅速擦干面上的泪痕,继续干活。
萧景砚慢慢走到榻前,挥了挥手,示意引梅离开。
引梅低着头,瞪了一眼男人的背脊,而后恋恋不舍地再看了眼邬夏夏,心里默默祈祷着公主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