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弛双手握着消防铲，高高扬起，正要重重落下。
两个店员突然跪了：“我们错了，我们错了，饶命啊，饶命啊。”
纪舒弛：“......”
夏郁：“......”
改剧情了？
“咔——”柳导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怒气，“你们没有台词，谁让你们随便加台词的？”
两个饰演店员的群众演员哭笑不得，指着纪舒弛说：“导演，她的眼神太吓人了，我觉得自己不认错求饶真的会被一消防铲拍死的。”
现场哄笑。
纪舒弛惊讶了两秒，一边准备过去导演那边一边小声问夏郁：“我刚才真的很可怕？”
夏郁慎重地点点头：“直接狠到了姐妹心里，继续保持。”
柳导依然是那副看不透情绪的表情，倒是旁边的苏导乐不可支。
见纪舒弛和夏郁二人过来了，忙扬起手招呼：“快来看看，哈哈哈纪舒弛，怪不得吓得人家跪地求饶。”
画面里即便只拍摄到半侧脸，也能从纪舒弛的眼神里看到情绪变化。
最开始是疑惑，后来是恍然，紧接着一秒过度到愤怒，杀意顿现。
纪舒弛出神地看着导演监视器里的自己，微微出神了。
她真的是个天才。
两位群众演员看到“证据”就在眼前，立马“喊冤”：“看吧，弛姐的眼神真的好像个黑头子。”
“我本来是听着脚步声默数挨敲的节奏的，忽然就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此时不跪更待何时啊我们......”
大伙儿都在笑着，连夏郁都捂着嘴笑得前仰后翻像风中的柳条。
柳导碰了下纪舒弛的手臂：“跟我过来一下。”
两人走到人少的角落，有几个工作人员非常有眼力见地走远了。
柳导：“你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吗？像夏郁演的那个角色那样......”
纪舒弛慌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柳导，是我刚才演得有点过火了吗？”
柳导紧盯着纪舒弛的眼。
柳导今天没化妆，睫毛看着不是很长，但胜在浓密，仿佛自带一条黑色眼线。
配上她幽黑的瞳仁，仿佛能轻易洞穿旁人的心事，纪舒弛看得有点入神了。
半晌柳导才移开目光：“没有就好，这场戏不错，但眼神里的森冷可以收敛两分。”
纪舒弛：“因为此时我还不认识夏郁饰演的角色，所以更多的应该是愤怒？”
柳导浅浅勾起嘴角，再次对这个演员感到满意。
领悟力强，反应力快，眼神戏也足够让人看出其中的情绪变化。
虽然纪舒弛否认了，但柳导直觉纪舒弛经历过什么事，让她心底其实是有一点厌世的。
想了想，无外乎就是之前的老东家和她亲人的事情。
柳导轻轻拍了下纪舒弛的手臂：“不错，此时你就要当夏郁是陌生人，对陌生人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有怜悯，会有愤怒，但恨不会有，一点都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