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移文

第六章 龙盘虎踞(9)

越惜秋跄踉了下,大惊失色,回头气的跺脚,“你...你...谢玿你个始乱终弃的王八蛋!”

谢玿的刀从鞘中划出一寸,越惜秋哭着跑了。

谢玿如蒙大赦,在左右军士包罗万象的眼神中长舒了一口气。

月又稍斜,周军大约是一路奔波乏累了,久久未曾过河。

谢玿一直站在风口上,黑发束起,发梢被吹的散乱。她定定看着山下那些黑压压状似散乱的兵马,不时蹙起眉头,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贺奔治军严谨,纵使长途跋涉兵马疲惫,也不该如此散漫,怎么拖到此时仍无法渡河?莫非...其中另有玄机?

正当此时,她只听身后忽然一惊叫平地而起,紧接着山坡高处便是喊声大震,兵戈相接不绝于耳。

谢玿大吃一惊,“出了何事?!”

只见一个小兵慌慌张张从坡上跑下,“禀将军,后方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好几支周军,因为天黑实看不清确切有多少人,但委实不少,后方的兵马已经全被冲散了!”

谢玿心中一沉,敌军来的突兀,不知不觉竟被包围成瓮,如此形势下若要硬拼,非明智之举。她立刻下令让部分兵马拦住上方的周军,全军集体向山下撤退。山下兵马不多,借着地势定能冲出去。

于是,俄顷,便是大队兵马齐齐向山下冲去。此法果然可行,全军竟是一路顺利,眼看已有大半军队安全撤出了密林。

不料此时忽听到密林两边杀声震天,凭空冲出大批成周军,竟将撤退的兵马拦腰截断,一小部分被拦在密林中,被周军层层包围。

谢玿被拦在林中,不知前方部队行至何处,但不见他们回身救援,怕是同样境况不妙。她打量四周,见周军骑兵人数不多,步兵装备远远不如己方,暗想此刻并非没有胜算,于是翻身上马,提刀下令全军背向相靠,趁了空隙逃出去再说。

她率领的部队装备人数其实远胜周军,此时听得主帅下令,并不畏惧,立马有人鼓噪助威,向四面冲杀。

然而始料未及,前面先杀过去的一批不久竟被拦了回来,谢玿心觉不妙,忙问情由,只见那些兵士狼狈不堪,声音中同样是无法置信,“将军,周军竟将所有骑兵的战马用铁链拴住,我军左冲右杀无论如何都会被拦截回来,根本冲不出去啊!”

连环马?!

谢玿此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勒马回头,只见果不其然,周军骑兵渐渐逼上,包围越来越密,如此下去,这数千人不是被活捉便是被剿杀。

耳边惨叫声充耳不绝,谢玿一颗心逐渐下坠,暗怪自己竟低估了贺奔?此一战下来,其运兵布阵竟是不输赵元冲。

心中已知生还无望,于是心一横,咬牙拔出双刀,再不管结果如何,只一味砍杀,顿时血肉四溅,箭镞如雨纷飞,不少骑兵被箭穿胸而过,落下马来,瞬间被受惊的乱马踩踏成肉泥,步兵踏过或同伴或敌人的骨肉,好不容易躲过重重刀光剑雨,却被粗壮的铁索拦回,刹那被巨大的弓弩迎面射中,钉在身后繁茂的树木上...不多时,已是满地残尸,血泊浸透泥土,密林已仿若地狱。

越惜秋双手齐出,将两个周兵胸骨击碎,两人顿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他焦急的四处张望,然而林中已是人仰马翻,哪里还寻得到谢玿的身影,情急之下一提气跃上树枝,厉声喊道,“谢玿!”

却是久久无回音。

正待跃下,却忽觉肩头一痛,已被人牢牢握住肩骨,他只微微一诧,便肩骨一缩,一矮身躲过那人纠缠,回头,却堪堪愣住,怒道,“你们来做什么?”

原来他身后的细枝上,轻飘飘站着两个紫衣人,年纪显然已逾不惑,发须微白。

“少爷,宫主命我们带你回去。此事你插手太过,不可再管。”

越惜秋眉头一蹙,“我不回去。”说完便要离去继续寻找谢玿下落。

然而,越惜秋刚一转身,那两人一同出手,瞬间便制住了越惜秋。

越惜秋大怒,道,“放开我!”

其中一人面无表情说了句,“少爷,得罪了。”便右手如电,狠狠击中越惜秋背颈。

越惜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未来得及出口,便昏厥过去,随后被那两人带着几个飞跃,已离开密林。

杨碧骑在马上,眼看那数里外飞去的紫衣人,眯起双眼,口中喃喃自语,“花月宫...”

而另一部分已经撤出密林的大队兵马,迎面遇上了在河边以逸待劳、久不肯过河的那批周军。

两军交战正酣,忽然间,却见河谷内大风乍起,狂风卷起沙石超叛军呼啸而去。叛军瞬间直觉双眼被迷,身体被碎石打中,皮肉生疼。

而周军却似早知有此一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纱罩,将头脸严严实实的罩住。

然后,随着主帅一声令下,霎时,哀嚎遍野,整个山谷有如厉鬼索命啼哭,摧肝裂胆。

于是,此番周军又是大获全胜,清点人头,发现已斩杀俘虏叛军共数万人。

天微微将白,金色的阳光渐渐扫向密林,这修罗杀场已是宁静如常,只有血水汩汩流淌,渗入土石,汇入河流,染红整条浠水,历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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