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洪还是凭着本份,跟在纠察队时差不多,训练上一点儿也不含糊,上午的分列式训练一丝不苟地当好领队,下午,就是格斗捕俘,有些不会的动作,还要跟二班长和三班长学,晚上就是体能。
练了两天,朱连长孙指导觉着分列式差不多了,叶绍洪和都季诚的分列式在新兵连的底子很好,合音乐节奏没什么问题,连里老兵们的分列式就是卡着音乐节奏地,熟门熟路,两好搭一好,老首长们看了肯定高兴。
连里开始准备迎接老首长们了,大门两侧都挂上了欢迎的横幅,还挂了两个大红灯笼。连队过年,隆而重之,战士过年想家是个大问题。比如说,那三个野兵,明明就在家门口当兵,却回不去,只能呆在连队。
叶绍洪只是写了封信,再买了一点儿土特产,让吕峰队长给捎回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绍洪就觉察到那三个野兵不正常,馒头没吃完就扔到了猪食桶里,搁往常的话,炊事班长是要训人地,过年这当口,挣只眼闭只眼。
那三位野兵吃完饭,回到宿舍,拿着下午训练用的软塑料匕首跟拧麻花一样对着床头刺啊刺地,嘴里可就开始嚷嚷不好听地了。
“咱们四连这训练,我的娘哎,捕俘训练搞成了拧麻花,这老爷兵当地,太滋摆了,要是这么训下去,咱们都成猪圈里的猪了。”
“你想咋地,内勤部队,就是养猪,不养猪,你让你老姐把卖了两年麻花的钱,都送出去了,才把你弄回来,你以为人家还要跟你刺刀见红啊,想见红,你得去找你那个还没开荒的小胖胖。”
“你们两个臭嘴,你不怕咱们叶代班长罚你俩去挑泔水,明天,你那个勾勾拳要是再被连长点名,我琢磨着,咱一班得集体去挑泔水了。”
三位野兵这话都有异样的味道。
叶绍洪笑了笑,跟没听见一样,拿起水瓶想喝点儿水,摇了摇,没水了,又拿起另一只暖瓶,也没水了,顺手提着两个暖瓶就准备去打水。
三位野兵很会趁机会,互相一眨眼,择日不如撞日,试试叶代班长的手劲儿再说。
“班长,你都是领导了,怎么能亲自打水。”脸上挺白净的野兵袁京封伸手就抱住暖瓶,从叶绍洪手里夺。
“挺积极地,那就给你吧。”叶绍洪哈哈一笑,暖瓶递到了袁京封的怀里,袁京封没顺过劲儿来,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叶绍洪轻轻一提,暖瓶还在自己手里。
另两位,沈学亮、杨兵,一齐伸手抱住了另一只暖瓶跟抢宝似地,“班长,我来。”
叶绍洪一拉再一推,沈学亮和杨兵拿捏不准,身子后仰,坐地上了。
“拿个暖瓶都拿不稳。”叶代班长笑着说了一句,一手拿一暖瓶打水去了。
袁京封笑喷了,“你们俩这是要闹样,闹洞房呢。”
“靠,刚才不对,咱们用反劲儿了,应该是往前推一下,然后再拉一下,肯定就把小洪洪拿下了。”杨兵不服输,两手还比划着推演刚才败北的动作。
“麻麻匹地,就你们也敢跟一班长比划塞,你们三个打勾勾拳的时候,人家一班长已经在特战旅弄教学片片了,就你们这『尿』『性』,也学人家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娃儿太嫩了些塞。”二班长和都季诚进了一班宿舍,二班长学着都季诚的川话,给三位野兵来了一通。
“二班长,你吓死我了,啥特战旅,啥教学片,就咱们四连,人家特战旅能『尿』咱,咱可是见过那位野狼中队长,一个人把咱们一个侦察排全干了,干完了,人家鸟都不鸟你,就那通话器,对嘴上,那眼神儿,那嘴角都上天了,1比16,快返师的大米干饭都吃屁股上了。”杨兵对特战旅是深刻痛恨地,打不过人家,只能咬牙切齿地偷着骂几句。
那啥话来着,说曹『操』,曹『操』就到。
田队长,看着很和善的中队长,不太有狼之野『性』地驾着他的那架大肚子直升机来了直属四连,眼神儿没上天,嘴角也没上天,话也很温柔:“小洪洪,你小嫂子特意给你弄地酱牛肉,热乎着呢,赶紧地,我估『摸』着直属四连的伙食不行,就抓了点儿紧,在直升机上跟旅长请了假。”
杨兵惊得眼珠子老大,生怕瞪大了掉出来,赶紧用手按着,“这什么这是,那位野狼中队长,怎么地,来干啥,啥酱牛肉,啥抓点儿紧。”
用直升机来给小洪洪送牛肉,还是小嫂子亲手做地,这,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叶绍洪提了两暖瓶热水往回走。
看到田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