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带了一件麻衣,本来是为了防止天凉带的,现在倒是能拿来给戚天孙穿。
戚天孙看着少年不语,她心中杀意不减。
等自己恢复,一定要杀了这凡人。
少年手里拿着红衣往回跑,山坡上老牛还在,见少年回来,便询问湖边的事。
少年手舞足蹈地说了一通,老牛打了个响鼻,嘲讽道:“你连自己名字都不说,还想娶她做媳妇?”
“我忘了...”少年摸着后脑勺,一脸尴尬。
他醒悟过来,从老牛背上取下布包,里面是衣服,至于红衣则被他放在了一旁。
这傻小子拿着麻布衣服,又急匆匆跑去湖边了。
老牛看着少年离开,眼神莫名,嘴角咧开了一点弧度。
少年喘着气,站在湖边道:“我叫孙守义,姑娘先穿我的衣服吧。”
怕戚天孙嫌弃,孙守义又补了句:“衣服洗得很干净。”
戚天孙红衣被取走,她魂元在时还能凝水为衣,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在冰冷的湖中渐感不适,若再不出去,身体伤势恐怕就要雪上加霜了。
无奈之下,戚天孙只能接受孙守义的安排。
“你将衣服放在岸边,背过身去!”戚天孙哼声,但即便发怒的声音都让孙守义觉得悦耳。
孙守义憨憨笑了:“好,好。”
他将衣服放在原先那块石头上,整个人背过身,虽然心中有如百爪挠心,但还是忍住没有回头。
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很快结束,孙守义忙回头,却见戚天孙脚步不停地往山谷外走。
“你...你怎么走了?”孙守义急了,他还惦记着娶她做媳妇呢。
戚天孙没有搭理这个凡人,她想要回到凌霄剑宗,有山门长辈在,想必这等伤势能治好。
光凭她自己,恐怕难以痊愈,尤其涉及到魂庭,没有魂元的情况下,戚天孙就是个普通人。
孙守义跑到戚天孙身旁,一个劲挠头:“姑娘好像受了伤,不如跟我回去,养好伤再走吧。”
戚天孙没有回答,走了几步却不小心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孙守义忙上前搀扶,接触到戚天孙的柔荑时,他心里冒出了说不清的情绪。
“这是哪里?”戚天孙对自己重伤的状态极为不满,看样子靠自己是回不去剑宗了。
孙守义挠头:“这座山叫鹿峰山,山前是割鹿城。”
“割鹿城?”戚天孙久居剑宗,哪里会对一个地上城池有了解。
为了确定自己的位置,戚天孙皱眉道:“你见过割鹿城上有天上仙飞下来么?”
“天上仙?什么是天上仙?”孙守义摸不着头脑,他没听说过天上仙。
从孙守义的反应中,戚天孙知晓这是一座纯粹的地上城池,上面没有云城。
没有云城,戚天孙就不能托天上仙传信,这种状态下的自己想回到剑宗就难了。
孙守义不知道戚天孙在想些什么,正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就听戚天孙肚子饿出了声,孙守义喜上眉梢:“我带你去吃饭吧!”
戚天孙皱眉,她现在毫无力量,怕是寻吃的都难,只能点点头。
孙守义见她答应,脸上嘿嘿直笑,便领她先去老牛那,再牵牛一起回割鹿城。
柳寻在云城中体悟媒妁之言核心法精义,对天媒又有了些许新的看法。
“除了云仙媒妁可能符合天媒,对天祭祀的媒妁是否也能算作天媒?”
柳寻心绪发散,不再拘泥于普通的媒妁。
总结自身,他现在只差一道恶媒,黄鹿祝词算是善媒,且占了地媒这一项,那就需要找一种既是恶媒又是天媒的。
因此柳寻联想到了祭祀。
有些愚昧之人会向信仰的某些东西进行祭祀,若信仰的是天或者与天有关的存在,祭祀用的是人,再辅以做媒行径,是不是就是符合目标的媒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