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棠村只有在重要节气和重大节日才会布置流水席,像是立春和秋收,又像是除夕当天,再者就是岁祭。梅棠村一年到头会有两场祭祀活动,一场就是在清明前后,祭祀先祖祈求上天保佑一年五谷丰登,一场就是在年尾,也就是岁祭。
两场祭祀活动中属岁祭最隆重,以答谢天恩护佑民众为主,也就是眼下的这场活动,三天后祭祀顺利的话将会举行流水席。
为此杭司不解,什么叫祭祀顺利?
田管婶同杭司讲,岁祭需要问天,问天能顺利完成的话岁祭才算成功。问天是岁祭中最重要的环节,是向上天卜问来年是否能风调雨顺人丁兴旺,是由村中族长进行。
杭司想着这跟问米挺像,只不过问米是与亡灵连接,问天则是跟上天对话。关于这类占卜之术杭司是不相信的,但她尊重占卜文化。她问田管婶,“问天有过不顺利的时候吗?”
田管婶的目光迟疑了片刻,随即笑说,“当然没有了,我们梅棠村啊可是年年风调雨顺呢,老天是眷顾我们的。”
他们一行五人被分在了三个餐桌,都是挨在一起的。田族长陪同陆南深和杭司这桌,田二长老负责接待年柏霄和方笙那桌,田三长老招待陈叶洲,四长老就忙碌些,张罗着整个流水席的流程,还不忘来三桌敬酒。
梅花酒清冽,却是出了奇的好喝,据在座的村民说,就这梅花酒家家户户都会酿,可论酿的最好喝的当属徐家娘子。出自她家院坛的梅花酒甘而不腻,入口清香馥郁,醉后醒来头不疼,胃也不难受。
这次流水席提供的梅花酒就是徐家娘子酿的。
徐家娘子就是梅棠村目前尚在的唯一的外姓。
对于他们的到来,田族长表情得十分热情,当然也问了他们不少问题,像是他们是做什么的,怎么来了梅棠村,是无意间经过还是专程来的,计划待几天等等。三桌三个代表,陆南深、年柏霄和陈叶洲,大家都统一了口径,学生身份,平时喜欢旅行,能来梅棠村算是机缘巧合。
说到学生身份,三长老倒是挺狐疑地瞅着陈叶洲,但礼节尚在,没问出口。陈叶洲多年刑警自是长了双火眼金睛,笑着对三长老说,“我十几岁的时候叛逆期不懂事不爱学习,荒废了几年,现在是奋起直追。但是老话说得好,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哎。”
三长老盯着陈叶洲眼角隐隐可见的鱼尾纹,宽慰了一句,“求知之路无早晚之分,只有前行和停滞之别。”
族长则是好奇打听他们的学业,感慨说,“外面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看你们,各个的学识都不浅呢,谈吐言行很有章法。”
提到“章法”二字,他们一致认为梅棠村的人更贴切,也正因为如此,陆南深他们也着实想不出来这样的村子怎会出了田大宇事件。
陆南深循序渐进,跟族长聊着家常,问田族长,“您对外面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而且这里的村民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就没想过开放村落跟外界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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