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只能寄希望于莫阗能一举战胜言致,以振守军士气。
言致看着莫阗越来越近,慢慢将手放下,剑尖顺势划下,指向地面,莫阗是游侠,所用也是剑。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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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离原远远看着,接过了战锤,沉重一声捶响了战鼓。
每个人擂鼓都是不一样的声响,言致回身望去,他在巨大的战鼓前,宽大的青『色』道袍随风飞扬,双手各执一锤,三息一下重锤,不断不拖,脸却侧向她的位置,一直看着她。
言致忽然笑开,眉眼扬起,灿烂胜过初生的太阳。
莫阗抬手,身后兵士皆停步不前,他独自驱马前来,言致轻拍马头,绝尘便低下了头,她飞身而起,脚尖在绝尘马头顶轻轻一点,一剑直向莫阗眉心。
莫阗挑眉,无限战意蓬勃而起,只这一下,他便知此女非世人假说。
他也拍马而起,不畏不惧,正面对上。
两剑相接,不分上下,言致先手撤剑旋身落地,同时侧身左脚踢向莫阗握剑的的手腕,莫阗身经百战,手肘下沉,再就势上刺,言致若不避,小腿怕是要留下一道口子。
言致冷笑一声,左脚猛地顿住,横扫向后跺到地上,震起满地泥尘,手腕一转倒提剑,倾身而上,惊鸿剑贴着莫阗之剑径直划向剑柄处,莫阗迅速后撤,剑身抬起,一剑横来直取言致脖颈。
言致不撤反进,猛地提速,手肘下沉,欲斩其腰,莫阗撤手侧身攻她手肘。
几番来往,谁也没占到丝毫便宜,甚至剑都未能靠近对方身体半分,言致眯眼,攻击越发刁钻,净往莫阗难以防守之处去,但她心理清楚,这是没有用的,因为莫阗与她走得是一样的路子。
莫阗心中也震惊不已,都道这个女将军是在战场上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原以为她的武功会偏向刚硬和大开大合,没想到如此刁钻阴狠,且她身形纤瘦,较他更为灵活,有至少三次,他险些被破了口子。
恰在他们僵持之际,言致身后的鼓声忽然慢了下来,却更加沉重震撼。
言致死死咬住下唇,挡住莫阗一剑,脚尖点地后撤,在他追来之前,双手握住剑柄,提气屏息,将剑作刀使,狠狠劈了下去。
莫阗是真未想到言致转得如此之快,哪怕那鼓声慢下来已让他生了警惕,也还是措手不及了,他的佩剑本就偏精细,根本挡不住言致这一下狠劈,连连倒退了两步才稳住。
但在他退的同时,言致又是两刀劈到他本就颤颤微微的剑上,她根本没有去选择更易攻破的下盘等处,而是坚持正面攻破,她要以力量和速度正面打破莫阗。
言致自己是精于此道之人,她再明白不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无用的。
而莫阗这个游侠儿,虽是男子,可二十余年都习惯了以技巧取胜,他已经被震撼占据了心神了。
他的应对越来越慌『乱』无措,他一步两步甚至三四步的在不停后退,直到——他的佩剑出现了裂痕。
佩剑被言致生生劈断的那一刻,莫阗心神俱震。
这柄剑从十六岁铸就,跟他闯『荡』了十五年,不是什么名剑,却于他如命一般重要。
言致抓住机会,从这个断剑的豁口再次劈了下去。
“莫阗!退开!”
城楼上传来章闰撕心裂肺的吼声,莫阗在晃神之下,下意识跌倒在地,避过了言致的必杀之剑,与此同时,城阳关中再次冲出了一个小将,领了近千人混上莫阗带出城的百余人,以极快的速度冲杀了过来。
言致没管他们,哪怕她如今,就在那些人随时能到达的位置,她不急,她相信身后的他和她的将士们!
一剑『插』入莫阗的心脏,再狠狠一按,穿透身体,『插』入土地,莫阗的嘴中不停地吐出混杂的污血,慢慢地盖住了他整张脸。
言致拔剑,而后一脚将莫阗的尸体踹到了远处,身体如利剑一般,直直迎上了千余敌军。
她手握着剑,眼神更似剑。
她的身后,是她的将士们,来势汹汹,似要吞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