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快去剪。”
她最后这句话中的称呼,倒是让谢临珩愣了下。
昨晚同房时,他对她讨了数次,她才在实在受不住时,委委屈屈地埋在他怀里,嗓音呜咽着顺着他的意喊出‘夫君’这两个字。
这会儿什么都没做,这姑娘倒是面不改色地换了称呼了。
谢临珩又看了她几眼,待确定她情绪未受任何影响后,才陪着她一边在偌大的梅园中挑选,一边剪能入他们小公主眼的花枝。
两刻钟左右,虞听晚和谢临珩从梅园回来。
岁欢和若锦怀里各抱着一怀花枝。
待来到寝殿前时,若锦及时喊住了虎二吧唧跟着虞听晚就往殿中走的岁欢,眼神提示她跟着她去偏殿。
别像没成亲的时候那样成天粘着主子,打扰公主和驸马相处。
岁欢愣愣看了眼携手进入寝殿的虞听晚和谢临珩,在若锦再次催促声中,尴尬地轻咳了声,迅速跟着若锦跑去了偏殿处理剪来的花枝。
而这边寝殿中,一进殿,虞听晚就脱了厚厚的斗篷,正要往里走,身子还未动,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葱白指尖已经颇为熟稔地抓住了身旁人的袖摆,转头朝他看来。
眉目灼亮欣喜,像是想央着他做些什么。
谢临珩眼底浮出几抹无奈的宠溺,目光向下,掠过墨色锦袍袖摆上一抹瓷白指节,视线又转而向上,落在她脸上。
勾唇笑问:“说,小公主,想做什么。”
“去棋阁下棋如何?”她说:“过几日凝坏殿的课业一上来,应该没有这么完整的时间了,上次的那盘棋,我想出了一个新的解法,你陪我试试?”
谢临珩应得很爽快,“自然没问题,只是——”
他冷不丁话音一转。
虞听晚脸上刚升起的笑意顿住。
口中那句‘那现在就去棋阁’也蓦地卡住。
她看他几眼,直觉告诉她他嘴里这句‘只是’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但作为一个酷爱棋局的人,想到一个全新的棋局解法后真的心痒难耐地想试一试。
而谢临珩下棋的路数很合她胃口,与旁人对弈找不到那种势均力敌、畅快淋漓的感觉。
所以心底短暂纠结片刻,她问他:
“只是什么?”
他淡笑着抱住她,看着她清凌凌的眼底,薄唇半阖,饶有兴致地说:
“单是下棋,总觉得缺点什么,再添点彩头,才更有乐趣,不是么?”
虞听晚敏锐察觉出几分他口中的‘彩头’,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里已经隐隐有几分想打退堂鼓的念头,但最后终是没耐住心尖上的痒。
于是她问:“你想添什么彩?”
瞥见她警惕慎重的眼神,谢临珩眼底笑意更浓。
他将她搂向怀里,眉眼神情再无辜坦诚不过。
“我们是夫妻,为夫还能坑骗夫人不成?”
“既然我们刚成婚,不如彩头就挑点和我们新婚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