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思绪被抽回。
那股熟悉的酸涩,再次袭上心头。
她蜷了蜷指尖,呼吸无意识轻了很多。
但在看到他紧紧注视着她时忐忑的眉眼时,似乎一切,都好像不重要了。
他识香又如何呢?
他在察觉到那香是什么后,一没阻止她戴,二没私下将香料换掉。
她怪他什么?
若但凡他私下将香料换了,并用计让她在那最绝望的时候怀上了孩子,断了她最后一条退路,那她怪他。
可他并没有。
那她,又怪他什么?
或许喜欢一个人,心就会不自觉地偏向他。
就如现在。
她并没有感到愤怒,只是在些微的诧异之余,心头酸酸胀胀的疼。
她主动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微微仰头,看着他说:
“不生气。你夫人,还没这么小气量。”
“只是谢临珩,我们是即将成婚的关系,是将要相守一生的夫妻,我希望,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能坦诚相待。”
他紧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低头吻向她的唇,认证保证:
“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再欺瞒夫人半分。”
虞听晚仰头,承受他急迫的索吻。
好一会儿,他终于从她唇上离开。
香囊的事被揭过,事情再度回到原本的避子汤上。
她偏头,看了眼被人遗忘在桌上,洒掉一半、早已凉透的避子汤药。
回眸,见他同样颇为不满地盯着那碗避子汤看,她眼尾若有似无地轻挑一下,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昨晚折腾到天快亮,若是不喝这避子汤,殿下觉得,这孩子,提前到来的概率有多大?”
谢临珩蹙眉。
虽不想让她喝,但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让人去熬避子药。
若锦领命,亲自看着人重新熬了一碗避子汤药端过来。
待凉到温度差不多,虞听晚正准备喝,他又拦住了她。
“药方是陈洮开的吗?”
若锦看了眼自家主子,回话:
“回殿下,是陈太医开的方子。”
谢临珩松开她,拿过蜜饯,嗓音低暗,似保证也似承诺。
但更多的,是昨晚情至深处忘了顾虑后果的后悔。
“我们只喝这一次,以后,这避子汤,决不再喝一口。”
虞听晚避开他想一勺勺喂她的动作。
越过他的手,端过药,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了下去。
待喝完最后一口,她手中的药碗还未放下,谢临珩就将蜜饯递到了她唇边。
她没腾手,就着他的手,将蜜饯咬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