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的时间,东来都是天还没亮就早早出去,临近傍晚才回到住处。经过日以继夜的勤学苦练,不管是《名剑留声》,还是《云剑缥缈式》,东来都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收发自如。
这一天,东来如往常一样,在傍晚时分回来,可这次,他刚走进院门,就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
“嗯?”
很快,东来就诧异的发觉,这股诱人的香味竟是从自己的房间内传出来的。
快走几步来到房门前,东来清楚地感知到房内并没有人,不由心中疑惑更甚,立马一抬手,推开房门。
房门打开,屋内的情景顿时映入眼帘,只见在房间的空地上,架着一个火盆,火盆里有一堆烧得正红的火炭,火炭的正上方,架着一支烤架,烤架上串着一只快要烤好的大鸟。而东来闻到的香味,就是烧烤大鸟发出来的。
“这怎么好像是一只鹰?”
仔细辨认了下,东来认出这只大鸟是一只长相奇特的鹰隼,而且他好像还见过这种鹰。
就当东来好奇自己的房内怎么会有一只烤熟的鹰隼的时候,突然,一个急促又暴躁的脚步声传来,直奔东来所住的房间。
来人身材高大,长相威猛,一身极具漠北特色服饰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的身份,来自漠北卓桑部的阿骨勒。
阿骨勒冲进东来的房间,第一眼直接盯向屋内的烤架和烤熟的鹰隼,粗犷的脸庞立即涌上无穷的怒火。
“这只游隼是我最重要的伙伴,你竟敢杀了它。”
在漠北汗国,很多有地位的男人都会自小在身边养一只鹰隼,是帮助自己狩猎与传递消息最好的伙伴。阿骨勒身为卓桑部族长的儿子,自然也是养了一只游隼,只是没想到,此刻这只游隼已经成了一团烤肉。
“我没杀它,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出现在我房里的。”东来解释道。
“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我要与你决斗。”
可眼下,阿骨勒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他根本不管东来如何说,就是认定东来杀了他的游隼。
“我再说一遍,你的隼不是我杀的。”
此事大有蹊跷,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东来不愿与阿骨勒起冲突,让暗处之人得意,就再次解释起来。
可阿骨勒根本听不进去,闻言怒气冲冲地大喝道:“少废话,要么出剑,要么为我的游隼偿命。怎么,没胆了吗?”
东来紧锁着眉头,心知眼下不管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了,唯一能做的,只有出剑。
“谁说我没胆?好,我就与你一战,但不是在这个地方,想打,随我来。”
小院太过狭窄,根本不够东来、阿骨勒施展,东来便足尖一点,奔向人烟稀少的后山。
“哼!”
阿骨勒怒哼一声,立即跟着东来而去。
很快,东来与阿骨勒闹出矛盾,要在后山对决的消息就传开了,主峰上的不少弟子听到消息,纷纷奔到后山去看热闹。
在后山一块宽敞的空地上,东来、阿骨勒迎面而立,各自拿着自己的宝剑。
在空地四周的树林里,围观着几十个剑涯弟子。在前几天,东来战胜东峰实力第一的廖仲,一时成为问剑涯的名人,没想到短短几天之后,他又杠上了在主峰都实力不弱的阿骨勒,很多人都想看看,东来是不是还能继续创造惊人的传奇。
而在围观的人中,凌度、燕北川两人自是不会放弃一睹激战的机会,对他们而言,不管是东来,还是阿骨勒,哪一个负伤他们都开心。
“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会打起来?”有人不理解地问道。
另外一人听到了一些风声,便低声说道:“听说因为是东来烤了阿骨勒的宝贝游隼来打牙祭。”
“什么!这个东来这么大胆,连阿骨勒的游隼都敢动,难怪阿骨勒要找他拼命。”
“这个东来还以为这里是东峰啊,还敢这般不知收敛。阿骨勒可是三品灵海的高手,而他仍停留在灵脉境界,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等下就看看东来是怎么被虐打的吧。”
灵海与灵脉之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峰,灵脉境界的东来根本不可能是阿骨勒的对手,几乎观战的每一个人都认定结局只会是东来惨遭暴打。
“你可以出剑了。”
阿骨勒自恃实力高出东来不少,不屑率先出招,就豪言一语,让东来先行出剑。
东来很清楚,其实不管谁先出剑,他都必败无疑,唯一能解决困局的,是让阿骨勒相信自己没有杀了他的游隼。
但眼前,东来只有出剑,为自己争得辩解的机会。
缓缓拔出离合剑,东来平静地说道:“英雄不怕生死赌,一起出招吧。”
闻言,阿骨勒狂野的眉角微微一蹙,没想到完全处于下风的东来竟如此慨然应对,心中对东来的评价不由高了几分。
“好,像个男子汉。”
阿骨勒称赞一声,立即拔出了手中的宝剑。
阿骨勒所用的,是一口宽刃长剑,从剑身到剑柄,无不透着漠北的狂野、粗放。别看这口剑看上去挺普通,但剑锋上闪烁的寒光,却在宣告着这是口难得的好剑。
人影站立不动,就连围观众人也屏住了呼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停滞。蓦然,天空不知何处响起一声鸟鸣,倏然拉开战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