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清楚,蒙绍钱不清楚解忠旺怎么就能住院了呢?
清明节前一天晚上,蒙绍钱带着一帮牌友在凌晨赶到解家的祖坟上时,他自己反倒被吓了一跳。
因为一个人影从坟堆后面站了起来。
再然后,等天快要亮时他被解忠旺指着鼻子大骂。
蒙绍钱何时受过这种气,他指着解忠旺道“我tam高兴喊你一声解叔,不高兴你就是一老叫花子,信不信我tam今天把你埋进去。”
是,蒙绍钱是没受过这样的气。
但解忠旺更没受过这样的气,年轻时他是村长,哪个人敢指着鼻子骂他?更别说是被小自己几十岁的年轻一辈骂?
现在,他老了老了被人威胁埋进土里,他倒不如真的进土里算了。
但这时候解忠旺还没昏倒,他用手指着蒙绍钱“毛猴子上墙你嘚瑟个屁啊?你爹见了我还得礼让三分,你是什么东西?”
“我爹是我爹,你都快要死的人了,提以前干嘛?有本事你让你那儿子来和我比一比啊?”
就是这一句,这一句说完解忠旺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解忠旺倒下去的时候没有人扶他,但他一倒正好倒在了高高的祖坟上,似乎他真的想要进去了。
这几天解忠旺的几个子女轮流照看解忠旺,至于小一辈的孩子在来医院的第二天,便都因为工作繁忙离开了。
有意思的是,之前一直叫嚣要让蒙绍钱负责任的程小平,在临走时开口对解子俊说“大舅,我姥爷你一定照顾好,你放心蒙绍钱这事没完,以后一定找机会让他付出代价。”
同样,解子俊在这些小一辈们要离开时嘱咐道“你们别把老爷子住院的消息告诉解安德。”
对此程小平叹着气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姥爷最疼解安德了,可现在自己住院了,他孙子都不能来看他。”
“行了小平,说话留点余地,别有啥说啥。”解念娣开口。
对说话就得留有余地,千万不能有啥说啥。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英德商贸与东丹市卫健委之间的谈判已经结束。
似乎那句话是对的,开大会往往决定不了大事,反倒是这种小会能决定很多不可思议的大事。
郑先成和卫文达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的人影。
“主任,你说他们会承包吗?”卫文达的视线由窗户外看向了窗内的郑先成身上“而且,康美药业欠有400万外债的事情,您也没和他们说。”
郑先成没有立即回答,他转身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文达,刚才你不是和他们说的很清楚了吗?承包康美药业可以继承原有企业的一切资质,那么外债当然也得算啊。”
郑先成继续说道“再说,我们给的那些优厚条件是真的啊,税收、贷款、地皮,那一项不是钱?”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赵高的指鹿为马依旧在天天的不断上演。
所以对于自己顶头上司的话,卫文达只有一个选择可以做。
同样的蒋安雄也在揣摩自己老板的意思,在今天这场谈判里,自己的老板说的话没有超过3句。
“解总,您觉得怎么样?能不能承包?”
能不能?
解安德没有选择,他的钱不够他开一家第三方医学检验公司,而他要想在医疗领域里写一段神话,那么他就得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你觉得呢?”解安德反问蒋安雄。
“从东丹市委给的政策来看很不错,但药厂的具体情况还摸不清,就怕这里有什么猫腻藏着看不见。”
“一头猪身上你不能指望它全是黑肉。”解安德看向蒋安雄“我等会给郑先成打电话,就说晚上你邀请他吃饭。”
对,华夏这个社会有多少大事是在酒桌上谈成的呢?
赵佳橙也收到了别人吃饭的邀请,顾回请她吃饭,吃饭的理由是:鄂东财经大学京都籍学生毕业聚餐。
“顾回吗?”田沛锦擦着头发问道“现在有了解安德,你是不是更不喜欢他了。”
赵佳橙再次听到解安德这个名字有些失落,实际上她还没告诉田沛锦自己和解安德那天的对话。
“怎么了?你和解安德?”
赵佳橙笑一下“他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了。”
安静,田沛锦一句话也不说,就连擦头发的动作都停下了。
过了许久,田沛锦语气平缓的开口“抢钱犯法,那抢男人呢?”
对,抢男人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