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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部长?别来无恙。”段岳平躺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医用器械中,看着眼前有些令人意外的拜访者。
“哈哈哈,确实,你的伤怎么样了?没什么大问题吧?还能去北区支援部队么?”宰政满是横肉的脸上挤出些许皱纹,看起来是在微笑。
“伤只是时间问题,实不相瞒,我现在就想飞去北区。”
“哈哈,北区现在的问题不大,没有你也守得住,你就好好在这养伤吧。”宰政宽厚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段岳的肩头,走到他脑后。
“段部长的情况怎么样了?”宰政朝一旁穿白衣的医护人员问道。
“左手截断,现在用肢节藤连接,预估两个月不能剧烈运动。腹部大面积的贯穿性伤,内脏破损严重,体内基因活性极低,基因稳定性差。”
一旁的护士推了推眼镜,脸色十分严肃的说道,不过最后脸色沉重的护士还是送了口气道:“不过并没有伤及根本,基因链也没有异常现象,凭借段部长的基因恢复力,痊愈是板上钉钉的事。”
“哦~”宰政眼中精光闪过,“不错,不错,没大碍就是好事。”
“嗯......你们的事忙完了么,忙完就麻烦出去一下,我和段部长有些事谈。”宰政面露微笑,朝身旁的护士长道。
“没...没问题。”年轻的护士长哪还听不出宰政根本不是在请求,只得将周围的护士都带了出去。
“我以为你就是简单来看望我的病情。”段岳躺在病床上,眼珠子上抬,望向脑后的宰政。
“哈哈,当然是来看望你的病情,见你没事后我也就安心了。”宰政微微笑道,一双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段岳的喉咙。
“你也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火红的烈焰从宰政的手掌涌出,呲呲的烤肉声不断响起。
“你说你去救什么人?结果呢?精锐的猎部整整损失了快一半的人手,那一半的人手难道不比那一千人命值钱么?
那损失的士兵人数难道不多于那区区一千没用的废物么?结果全都被你这么玩完了!
相信我,在我的带领下,沙城会过的更好。至于你,就老老实实躺在地下吧。”
随着宰政话语的喷吐,火红的毛发逐渐从其脸上长出,宽厚的手掌不断变大,指甲尖锐伸长,最终宰政的整只手掌将段岳的头部握在其中。
而此时的宰政也变为一个狮面人身的怪物,宰政手掌用力,一大团火焰从其手掌喷涌而出,就像加了炭的火堆,更加的耀眼。
明亮的火光照射在宰政略显狰狞的脸上,火光穿透重症间,将楼道撒的金黄。
“呼~~~”
狮人缓缓变回原状,宰政微微松了口气,随意的拍了拍手掌后便夺门而出。
而此时病床上段岳的头部,早已漆黑一片,敞开的病房门外的风涌了进来。
段岳焦黑成炭的头部就像风吹沙粒般塌陷,化作一颗颗细小的灰烬随风飘散,飘出有着明亮阳光的窗外。
......
“不是宰部长要见我么?为什么带我来医护区?”空荡荡的医护走廊上,朱问火疑惑道。
“宰部长去瞧部长的伤势了,就在医护区。”关缙头也不回的说道。
“哦。”
朱问火虽觉着有些不对劲,但并未多想,跟着关缙走在安静的空无一人的楼道内。
“部长!”
下一个转角后,走道的尽头,重症监护室外,两人和宰政正面相遇。
“宰部长找我何......”
朱问火话语还没脱出口,宰政就用手擦了擦身上的风衣,拍着朱问火的肩膀道:“你部长的情况不太好,你最好进去看看。”
“怎么会?!”
朱问火顿时一惊,连忙越过宰政,朝走道尽头的房间跑去。
宰政和关缙对视一眼,眼中的意味深长,拍了拍关缙的肩后,宰政便消失在转角处。
朱问火猛地推开房门,刚想跑到病床边的身子一顿,就这么停在了监护室的门口。
他的眼中一开始有惊讶,随后一丝疑惑,在似乎发觉了什么之后,眼中的神情立刻变得惊恐,然后是不可置信,乃至最后陷入疯癫与惊狂。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滞,无数的思绪涌入他的脑海中,身子被这些思绪压的沉重无比,哪怕动一动指头也若泰山般压顶,不能动弹一步。
他的眼眶逐渐变得通红,血丝就像如海的游鱼,在眼白中乱窜,丝丝泪花泛起眼珠。
“部......部长?”
部长两字从颤抖的双唇中脱出,随着微风飘向无头的段岳,但是无头段岳并没有办法回复。
“啧啧...真惨,宰部长下手真黑,我以为至少是个安乐死的。”关缙走到朱问火身后,拍了拍他颤抖的肩头道。
“为......为什么?”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还不是夺权,政变那一些老套路,或者理念不合,心存嫉妒。在一个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的人面前,什么理由都可以。”关缙翻了个白眼道。
“不过......问为什么是最愚蠢的问题,因为这样并不能改变现状。刚才你有很好的机会反杀我,趁我得意的时候,不过现在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