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才散去,便有剑光出现,这依着谁来看,都算是不错的景色。
剑山脚下都是剑士,看着这道剑光,不知道多少人都下意识去比较,但很快很多剑士都面色发白。
这一道剑光只怕是代表着沧海之下的最强境界,落到谁头上,谁便是个死字。
剑士一脉凋零到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一位并不为人所知的登楼剑士?
无数人有无数种想法,但大多都会藏在心底。
只是看着那道出现在剑山的剑光。
……
……
清晨时刻便已经能听到几声蝉鸣,风吹过剑山,还没有炎热之感。
白翁提剑站到了剑山的山道上。
这座剑山有老祖宗许寂亲自用满山剑布下的剑阵,厉害非凡。
白翁即便是一位登楼境的剑士,也不可掉以轻心。
他走在山道上,很是小心。
无数道或明或暗的剑意都在看着他。
山道旁的那些剑木里更是藏着无数道剑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要从山林里掠出,在他的身上留下许多伤口。
甚至是性命。
老祖宗许寂在未亡故之前,一直被认为是山河当中除去朝青秋最强的剑士,也就是沧海之下的真正无敌剑士,他在临终之前,以剑山为基,落成了这一个剑山大阵。
为得自然便是让旁人不能再上山。
只是考虑着有朝一日吴山河若是踏足登楼,是否还能安然上山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布下杀力太过强烈的杀阵。
不过即便是这样一座大战,也并非登楼之下能够破开的。
白翁不是剑山弟子,一身修行法门,完全和剑山没有半点关系,上山的时候,这满山剑自然认不出白翁的剑气,既然认不出,便自然没有留手的可能。
因此在他踏上剑山约莫一刻钟之后,便有一柄剑从满是剑木的山林里激射出来。
砰地一声。
带着凌厉剑气卷向白翁。
白翁面无表情,身前出现了几道不起眼的剑光。
剑光生出的时候,白翁也往前走了一步,那柄剑被这些剑光硬生生分成数段,落到了山道上。
剑山上有许多剑,洗剑池里的那些剑,多数是前辈剑士留下的,因为剑山已经如此凋零,自然已经有许久没有再锻造过新剑了。
于是损失一柄剑,便会少一柄。
剑士爱剑是天性。
但显然白翁不是这其中之一。
他往前走过几步,出现了好几道剑光,便折断了好几柄剑。
白翁神情漠然,继续往前走去。
剑山有一座大阵掩盖真容,不管隔得再近,都没有人能看清楚剑山真容,只是在剑山脚下的那些剑士,却是看到了一道又一道的剑光生出。
“这位前辈一定是登楼巅峰的剑士,若不是如此,此等剑光为何显得那般平静从容?”
这是一位来自南海某处的剑士在说话。
“不见得,当年剑山那位老祖宗剑道已然是登峰造极,除去朝剑仙之外,再无任何一敌手,可谓第一,留下的剑阵怎会如此不堪?”
很快便有人反驳,说得理直气壮。
另外有人忍不住插嘴道:“剑山老祖宗固然厉害,但不见得这位前辈便不强,这世间有许多事情还当真不是那么简单的,若是如此,怎会有白知寒时隔六千年再现人间?”
最开始那位来自南海的剑士冷笑道:“出的白知寒,便出不了这位前辈?”
远处有声音悠悠响起,“这世间有几个白知寒,这世间有几位朝剑仙,只怕便是各位想得太多了。”
声音嘈杂,在剑山脚下,到处响起。
陈嵊和叶飞仙站在远处,听着那些声音,很沉默。
叶飞仙用仅存的一只手按着剑柄,看着那时不时出现的剑光,有些失望的开口说道:“看样子他要走上山顶了。”
陈嵊平静道:“走到山顶也不一定能成为剑山掌教。”
是的,从未有人说过,这走到山顶便能成为掌教的。
白翁即便是能够走上剑山,破开了剑山大阵,又如何?
难不成就这般成为了剑山掌教?
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叶飞仙想了想,发现的确是这样,心微微安定,但还是问道:“他若是凭此借了势,谁还能拦下来?”
陈嵊说道:“我们拦不下来,自然还有人能拦下来。”
陈嵊没有说清楚这件事,只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走进了破庙。
叶飞仙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进去。
……
……
白翁提着剑再往前走了一步,眼前光景再变。
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已经不是那剑山的山道,反倒是另外的风景。
眼前是数座在云海矗立在云海之上的高峰,在临近他身前的那两座高峰上,分别站着两个人,一个男子,一身白袍,腰间悬剑,神色复杂的看着白翁。
另外一个女子,一袭红衣,坐在高峰上,平静不语。
这两人,便是在剑山山道的两位残魄剑仙。
男子名叫陆长偃,女子名为谢沉。
看着白翁,陆长偃神情古怪。
白翁神情漠然,但是很快轻声道:“见过两位剑仙。”
在那个六千年前群星璀璨的时代,剑仙一样不多。
这两位是其中之一。
陆长偃问道:“剑山已然封山,你上山,为了何事?”
白翁轻飘飘说了几句话。
自然是陈述了一番朝青秋重开剑山的事情。
陆长偃看着白翁,皱眉道:“既然如此,等朝青秋抉择便是。”
白翁皱眉道:“剑山并非朝青秋的剑山,为何偏偏有等到他来抉择?”
陆长偃觉得这样有些意思,转头身子去看了谢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