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找到她正在查上夜的妈妈,将她妈妈拉到一边儿上。
她妈妈忙问道:“女儿这时候跑出园子找我做甚?”
“求妈妈帮一个忙。”小红轻轻地道。
“怎么?女儿遇到急事了?瞧你着急的样儿,还是有谁欺负女儿了?”
“不是我的事,但也是我的事,如今我在宝二爷跟前伏侍,谁欺负我?”
“那女儿这是为什么?”林之孝家的望着自己女儿,见女儿不仅着急,还给人几分神秘兮兮的感觉,肯定有事儿。
“妈妈,宝二爷待我们如何?”小红内心虽然着急,可还是尽量保持平静。
“当然好。”林之孝家的脱口而出,“大观园整改时,我与你父亲都着急得很,害怕你被放了出去,毕竟你才进去不久,做的不过是些没体面的活儿。可谁曾想到宝二爷不但没有开恩放女儿,还将你留在身边,让我们都长了脸,不知多少人羡慕呢。”
“那妈妈觉得宝二爷最近一系列的表现如何?”小红接着又问道。
“不错!”林之孝家的回答说,“大观园整改,如今谁都觉得比从前更有秩序,更有活力,更好了。还有帮助珍大奶奶协理东府那边,也是赢得一片赞叹,尤其珍大奶奶见谁必夸宝二爷一通。”
说起这个,林之孝家的十分兴奋。
仿佛是自家孩子,逢人说项似的,吧嗒吧嗒,竟一阵停不下来。
“本以为宝二爷自此荒废了学业,倘若果真如此,身为大家子的公子哥儿,也不值得推崇,甚至该杜绝,督促好好读书进学才是正道。却不料宴席那日,随便作两首诗便惊艳绝伦力压群作,原来宝二爷学业也大有长进,任谁见了不喜欢?”
“再有都说宝二爷身子骨也强健了,原来给人一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可现在感觉他身子里藏着无限的潜力。瞧那天,他护着琏二奶奶,只凭单手几次夺走琏二爷手中的长剑,那不慌不忙又自信满满的劲儿,仿佛身怀绝技的大宗师一般……”
“妈妈——”小红心里急,打断说,“我就问你一句,相信宝二爷不?”
“女儿为何这样问?”林之孝家的这才感觉女儿跑来定有求于她,且与宝玉有关。
“妈妈先回答我的话。”
“我们母女一条心,只要女儿相信宝二爷,我自然相信,那还有什么可说?”林之孝家的如是般回道。
“那好,妈妈既相信宝二爷,那求妈妈想个法儿,今晚将宝二爷放出去。”
“放哪儿去?”林之孝家的神情一紧。
“放出府呀,而且只放宝二爷一个人。”
“女儿不是害妈妈吗?”林之孝家的连连摆手又摇头,“这如何使得?”
“妈妈相信我,也相信宝二爷,为什么使不得?”小红反问道。
“女儿又不是第一天伏侍主子,宝二爷什么身份?别说晚上放出府,就是平常白日出去,身边都带七八十来个小厮,女儿却说放宝二爷一个人晚上出府……”
“妈妈!”小红再次着急地打断。
“女儿别说了,这事儿老太太、太太指定不知情,宝二爷竟想一个人偷偷出府,不然女儿也不会着急跑来求我,是不是?”
“是。”小红如实回答。
“那更不能了,倘若被老太太、太太知道了,你我以后都别想再进这园子伏侍任何人。”林之孝家的态度坚决地道。
“求妈妈帮女儿一次。”
“不是妈妈不想帮女儿,而是身为家奴根本不能这样做。我们是伏侍人的人,就得做伏侍人的事,我知道女儿相信宝二爷,可我的女儿,不能这么干呀。”
“妈妈,求求你了,不然二爷今晚指定出不去。”小红央求道。
“宝二爷要出府干什么?”见女儿一副急切的样儿,林之孝家的只好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