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姐不会介意吧?”
宋知栀刚摇了摇头,视线余光便被内牢里缓缓显现的身影给吸引了去。
许久不见,明明说好了玉玺失踪案容后再审,先紧着找出谋反的背后主谋。
可如今清风霁月的男人浑身是血,浸透了他素白的中衣,血迹与牢狱中的泥垢混合着,被潮湿的水汽浸染伤口,面无血色的苏鹤予昏昏沉沉,疼的闷哼几声。
就这样被狱卒长粗暴地用铁链将他绑在了那木桩子上。
女孩紧抿着薄唇,连眉头都不敢蹙起来。
因为殷承安那打量的目光还未从她身上离去,他薄唇勾着。
但宋知栀知道他这副睚眦必报的性子,只要她露出过于心疼的神色,等会儿苏鹤予就会受到更加惨重的刑罚。
所以她不敢有多余的情绪。
看着被架着走到正对面木桩前的男人,无力地被任人宰割,指尖都是被生夹过的血痕,青中带紫,指缝里的血迹已经干涸,堵塞着他指甲与皮肉之间的间隙,看着便令人觉得心惊肉跳。
“苏掌事嘴还真的是硬,都被打成了这样了还不肯说出幕后主谋是谁吗?”
狱卒长估计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家伙,再加上先前得了李公公的知会,言辞上便更加的狂妄起来,伸出手重重地拍打着他的侧脸。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刑房中响起。
晕晕沉沉的苏鹤予早就疼晕过去了,残留的意识根本无法反抗,他只能听着那些话灌入耳朵里,却虚眯着眼做不出任何反应。
宋知栀心中有些生气,眉心终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是不是吓到宋姐姐了?”
一旁的殷承安视线余光一直停留在女人身上,看着她逐渐冷凝的脸色,便自然地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牵到身旁坐了下来。
软声询问安慰着。
“没有。”
“哗——”
恰好此时一瓢冷水无情地拍打在昏沉的男人脸上,水珠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往下落着,脏乱的发丝也被打湿,顺着鬓边瞬间浸湿了衣服。
听到那熟悉的娇软嗓音,苏鹤予垂在半空中的头缓缓抬起,虚弱无力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女孩一眼便收了回去。
是她啊。
说不定她又在心底里担心他了。
他也想听她的话好好活着,可是想要他死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苏鹤予,究竟是谁指使你偷盗玉玺的?快如实招来,免得吃更多的苦头!”
狱卒长清了清嗓子,浑厚的声音带着严厉与刻薄逼问着眼前好不容易清醒的男人。
可此时狼狈的苏鹤予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这些话他都听的厌烦了,每日的逼问都是如出一辙。
而此刻他垂首沉默不语,满脑子都是想着该如何在临死前安慰她,向她道歉。
毕竟宋知栀是这世上唯一希望自己活着的人,也是他最后的挂念。
狱卒长忍住了嘴边的辱骂,拿起长桌上的鞭子,正要打上去。
“慢着。”
宋知栀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阻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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