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的意思是,只要不在皇宫就可以同你亲近了吗?”
少年笑得坦荡,袖角上还残留着刚刚爬窗户时不经意染上的淡淡的灰尘,身后的高高束起来的马尾也不停地在空中晃动着,直到他稳住了被推搡地后退的身子,那幅度才渐渐歇下。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令人害臊的话,惹得女孩都无奈地红了耳垂,眼眸心虚地轻颤几下。
“小侯爷,没有哀家的诏令,外臣不可擅闯后宫,违者当以秽乱宫闱罪论处,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顾南叙与先前的袁绥不同。
他只是个被收回了半数兵权的闲散侯爷,朝中并无根基,也无党羽,更无威望,是随时都可以舍弃和启用的棋子罢了。
反观袁绥,两朝重臣,在朝中是能只手遮天的存在,就连当今圣上都没法轻易将他定罪诛杀。
谁知对面笑嘻嘻的少年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半分慌乱。
而是步步走向她,坐在了她身旁的矮凳上,比她还低了一头,清冽的嗓音中满不在乎。
“那太后娘娘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召见我,同我温存那日的美好一夜啊?”
“你在威胁我?”
女孩柔和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定定地看着他,像只惊弓之鸟般,紧紧盯着他脸上的反应。
原剧情中对这个小侯爷的描述少之又少,是个用完就抛弃的小配角罢了,她只是匆匆与他过了夜,又在假山处周旋了片刻,宋知栀心里也摸不准眼前的少年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留在了这满目繁华的京城,真的丝毫不在意权势吗?
她不能确定。
“我并无此意,只不过太过想念那令我魂牵梦萦的女子,她没心肝不主动找我,既如此,山不就我我便来就山咯~”
他歪着头看向她,狭长的眼眸弯着,仿佛盛满了碎芒般,叫人有些移不开眼。
宋知栀被他坦荡赤忱的目光灼得别过了头,娇柔的嗓音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魂牵梦萦?小侯爷只是在边关呆久了,没见过女人罢了,你去天香楼里多转几圈,那里的姑娘个个水灵,保准比你那魂牵梦萦的女子令你更加流连忘返。”
女孩话音落下,顾南叙唇角的笑意就收了起来,还有些稚气的俊脸上气鼓鼓的,盛满碎芒的眸子也瞬间耷拉下来。
像只向阳花突然间受了冷落,连带着叶子都跟着耷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女子好生狡猾,前些日子宴上还说要与我好好解释,如今却翻脸不认人,还想甩开我,意图将我推给别的女人,我的心碎了,你得赔我一颗。”
男孩坐着矮她半头,拽着她的衣角不松手,不依不饶满腹委屈地说完,那俊脸上的神色都跟着变得落寞起来。
引得宋知栀想发笑。
这少年到底是个少年,那心情毫不遮掩地表露在脸上,就连话语都直白地令人心慌。
“小侯爷不要无理取闹,这事情不应该是对女子更为亏欠吗?那女子都哭诉无门,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倒是耿耿于怀?”
女孩到底没忍住红唇微不可察地弯了弯,语气带着些许调侃。
这不痛不痒的话,却是像给了眼前少年一个台阶。
他紧接着顺杆爬,抬着下颚凑近她,语气带着诱哄和些许撒娇的意味,手里还拽着她的衣角,不容逃避。
“原来你心中也在想着我的,现在知道你不好意思,那我对你负责也可以啊!”
她不知道自己话里的哪个字眼让眼前的男人给误解了,硬生生地又被他拉扯着回到了起初的状态。
这小子,还真是粘人的紧。
不过在宋知栀眼中,他也是有任务目标的可能性。
于是再也没了之前强硬的态度,而是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顿时愁容满面。
“唉,小侯爷,这是在后宫中,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若是让圣上听到了,恐怕你便没有机会活着出去了。”
说完又叹了口气。
顾南叙看着先前还强硬拒绝她的女孩,如今却是愁眉不展,眼波流转间皆是说不出的无力。
结合着她的话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段时间宫中传过的流言,说圣上对太后太过亲昵,甚至有些逾矩,青花宫有几日被宫中侍卫层层把守着,实际是圣上软禁了太后。
难道是真的?
那个不要脸的堂哥果然对她有非分之想!
“知知,我带你走吧,我们去边关,你若是不喜欢舞刀弄枪,我们便去扬州水乡,做对寻常夫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