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那个位置。”
殷时宁听出了他的意思,吓得身子跟着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带着哭腔的嗓音极力克制着,气势也变得有些弱。
“可我是个女子,我......我无权无势,如何能坐上那个位置?”
女孩满是泪痕的小脸上闪过震惊,害怕还有狐疑,都被对面的男人悉数给收入眼底,他冷笑一声。
“你这么害怕的话,就在这待着吧,反正那个女人命不久矣,迟早就要死的,还以为她寄希望于什么有手段的人身上了呢,原来只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说完,男人最后看了一眼床边恍惚的女孩,又从窗户边上翻了出去,行走在匆匆的月色中,露出那鹰隼般的目光和乌黑的头发,还有那鞋履上方的鹰爪图案。
翌日
以往整天往太后宫中跑的女孩突然间闭门不出,只从经书阁里抱了一堆书籍关在房间里。
大家都觉得定是庇护她的靠门倒了,估计害怕和难过,自己躲在那偏安一隅的角落里苟且偷生。
这宫中谁不知道,如今的小帝姬,是全凭着太后的宠爱才有了庇护之所,才成了个像样的公主。
那偌大安静的寝殿中,眉眼阴鸷的少年坐在床边神情恹恹地听着底下李公公的报告。
随后才屏退了他,转过头看向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时,立刻换上了一副清澈轻快的模样,似在寒暄慰问般和她话着家常。
“宋姐姐,你看那个你保护的小帝姬,如今胆子小的都已经躲起来了,还是只有我才是最关心宋姐姐的人,从头到尾地陪着你,你也快点醒过来,陪着阿瑜好不好?”
殷承安伸出手握着她的手掌,时不时地揉搓传递着掌心间的温热,试图驱走女孩身上的寒凉。
“宋姐姐要是在不醒,那个胆小的殷时宁就要遭殃了。”
这些时日他威逼利诱,软声诱哄,用尽各种方法,可女孩就仿佛陷入了冬眠般,丝毫没有醒过。
宋知栀也着急。
这么些时辰了,男人脸上满是难过,却是一滴泪都没流下来,她连观察的机会都没有。
而银作局的苏鹤予也听到了这消息,心中也随着时间的流逝片刻不停地祈祷着。
他每每傍晚沿着那长长的甬道到她的宫墙外面,想远远地看上一眼,但又不敢,只能每天在那红漆渲染的墙壁前徘徊不定,最后也只是怀着克制的心情再次沿着长长的甬道往回走去。
苏鹤予走的很慢,这次忽然也想等一个人。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三日,大清早,顾南叙就猩红着一双眸子带着侍卫走到殷时宁的宫殿里,一打开门就看到女孩满桌子的书,不是礼记中庸,也不是女诫,而是堆积成小山的谋略和兵法方面的书籍。
“你们都下去吧。”
卧房里最终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后来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一刻钟的时间里说了什么。
随行的是侍卫们只知道小侯爷出来之后,脸上火急火燎的神情也突然变得严肃了几分。
这三日里,袁绥动作缓慢,时不时地调查了些许参加中秋宴会的大臣的家里,均一无所获,不过顾南叙也没有催促,他就是要借此为由搜查他。